段楼背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便回去坐诊,他养伤这段日子可谓收获颇多,势不可挡地在谢忱行的人生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一席之地有点少,段医生琢磨着得占一半以上。
伤口的血痂脱落后,便留下一条疤痕,谢忱行看着这皮糙肉厚的一人,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慌得不敢亲自缝针。
如果他自己来的话,现在应该会更不明显。
谢玉帛配制的祛疤膏,每天早晚抹一次,早上的时候段楼比较配合,晚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非要说这是“勋章”,不能被抹除。
谢忱行那你早上的时候那么配合
他知道这是段楼借机讨要一点好处,基本上就半推半就地依他了。
段医生感慨,难怪“英雄救美”是美谈。而谢医生只想用“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形容他。
伤好之后,段楼也占足了便宜,人不能总是揪着一件事做文章,迟早会作死,于是他在医院又恢复到以前的作风。
他借伤得了谢忱行许多许可,但是谢忱行心中是否都乐意,段楼拿捏不准,总之,这些许可他先收下,当成结果,他不介意再次光明正大地拿到这些许可。
每天早上给谢忱行带早餐,下班接送,端茶倒水。
时不时阅览贤惠妻子会做的一百件事,他从小在国外长大,想了解一下东方的贤惠。
最重要的,就是要做饭。
但是段楼对做中餐没有天赋,自从给谢忱行带的早餐变成自己做的之后,再也不能恰巧在停车场截住谢忱行,因为做早餐总是出各种意外。
连续三天之后,谢忱行终于道“你不用做这些。”
谢忱行也很纳闷,段楼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他明明在薛菁面前跟他求婚了,可之后再也没提。
难不成是养伤这段时间,让段楼渐渐对婚姻生活失去新鲜度,退回到暧昧时期
不是有句话说么,爱情最美是暧昧。
段楼从小接受的教育偏西方,家庭观念和他不同,也能理解。
理解归理解,谢医生的手术刀寒光闪闪,想切人。
他想到另一个可能,就是段楼在薛菁面前敢说,在他面前却不敢提。因为段楼当时并没有求婚,却跟薛菁说谢忱行已经答应求婚。谢忱行自然不能在关键时刻揭穿段楼的谎言,默认了下来。
现在怂了
谢忱行冷笑一声,决定自己要和颜悦色一点,薛菁总说他对段楼有点凶。
其实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任谁被人装学弟骗了一个月,揭穿之后还阴魂不散,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有好脸色
谢忱行的冷脸非但没有赶走段楼,反而对方像个神经病一样更兴奋了。
一路缠到这里,冷着冷着,就习惯了。
谢医生想,他们关系变了,要对他好一点。
这有点难度。
执行起来,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段楼送早餐,谢忱行说“不用”,做难吃的早餐还差点迟到,他更想每天来到医院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段楼。
段楼下班要送他回家,谢忱行说“不用,我自己开”,虽然某人说他的伤疤已经好全,但是他不放心让段楼开车。
段楼有空就到隔壁他的办公室给他倒茶,谢忱行说“不用,我自己来”,断没有让段楼一直伺候他的道理。
谢忱行叫来小护士,让她每日帮忙泡一包根须茶,谢玉帛抓的药,护嗓清肺,适合坐诊的段楼。
泡出来的茶,几乎无色无味,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