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太过棉柔,不敢孤注一掷,我当时不懂,如今却是生出一股抛弃一切重学的勇气来。若是再有机会去江南,我的阿鸢可要好好教教我。
知微芳鉴
叶南鸢回去之后的,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书架后的雪滩双鹰图还挂在上面,动也没动。
半夏指着桌面上的玉扳指,急的跳脚“小姐,我就说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句话不说人就走了,留下这鬼东西谁知道值几个钱。”
没成想他居然当真走了
是存了两分良心,不愿诓她
叶南鸢从桌面上拿起那玉扳指,放在手心微微摩挲“这玉扳指是好东西,上好的羊脂白玉做成的。”她低着头,面上虽是淡淡地,可心中却是升起一股冷笑。
拿着玉扳指的手一瞬间攥紧,四阿哥留下这个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可他不知道,他欠自己的,是她阿姐的一条命
胤禛出了梨园没多久,就被前来寻他的侍卫找到了。
虽才一晚,可侍卫们却是吓了个半死,四阿哥贵体,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随行的所有人项上人头都将不保。
这幸好是找到了,却瞧着贝勒爷这模样,心情貌似还不错侍卫们看着自家爷这模样,摸着脑袋都有些纳闷。
回了三清观的厢房,大夫早就在里面候着了。
“四阿哥大腿上的伤不要紧,不过是瞧着有些吓人。”大夫自是老手,随后又去检查扭伤的腿骨“腿骨阿哥自己扭回的及时的,再将养个几日,也就没了事。”
胤禛点了点头,冷峻的眉眼也舒展了些。苏培盛在一边立着,听见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儿,自从四阿哥失踪后他心就纠在一起没再松开,听见后总算是感觉松了一口气儿。
要是四阿哥出了什么事,他这个贴身伺候的定然第一个吃瓜落儿,先不说万岁爷,就说府中的那些福晋,格格们哪一个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爷。”他捧了茶盏战战兢兢的送上前,一边示意大夫赶紧给贝勒爷换药。
腿上的伤口是用帕子缠起来的,杏黄色的帕子底端绣着两朵梨花,苏培盛瞧见后眼皮一跳,这时,那大夫忽然咦 了一声儿。
“怎么了”他慌的一脑门的冷汗,赶紧问。
大夫却将那裹着伤口的帕子放到鼻尖闻了闻,随后道“奴才只是觉得,这救爷的人应当是从江南来的。”
“哦”从回来到现在,只有此刻才看出四阿哥的心情不错,就连眉眼都舒展了开来“怎么说”
“给爷用的外伤药是江南那才有,这药药效极其的好,只需一点便能使伤口迅速愈合,腐肉再生。”
“这药金贵,只一小瓶便能低百两黄金,有时还是有价无市,奴才这也是托关系才买了一瓶,来给阿哥爷看病便带了过来,如今看来,阿哥爷这伤口已经愈合了,倒是用不着了。”
那大夫边说,边将药箱里的药双手递过上,胤禛接过后放在鼻尖闻了闻。
那晚天青色的罗帐中整个弥漫着的都是这个味道,小姑娘娇娇小小的跪在他的身侧,如雪一样白皙的身子往下弯。
乌黑的齐腰长发下,那截腰杆仿若一手便能掐的住。柔弱无骨的手在他的伤口上细细的涂抹着,到如今似乎还能想起那柔软的触感,还有那双泛着水雾眼尾通红的双眼。
胤禛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的去摩挲玉扳指,手指逮了个空,这才记起,他走的时候,将玉扳指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