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叶南鸢低头捧着茶盏,深吸一口气又扭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冬日风吹越发大了,噼里啪啦仿若能透过窗户吹入人眼睛里。
她喝了一口手中热茶,将胸口一股寒气吐出。
对着窗外,叶南鸢悠悠道“快下雪了。”阿姐走在春日,那是桃花灿烂三月里。是万物复苏季节,是草长莺飞三月。
是她在江南,每年日盼夜也盼日子。
也是她以后,一想起来就心口疼,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三月。
“是快下雪了。”叶南鸢面上痛色,石榴不忍再看,扭过头往窗外看去“据说今年雪比去年还要大。”
“那就好”叶南鸢放下茶盏,眼神深沉让人瞧不出里面神色,她摩挲着手腕上佛莲玉珠,指腹触上前一颗一颗数着。
从一颗,再到两颗,一直数到了第十七颗。
阿姐在她生命中,只留下了十六岁,从今往日日子,她只能携着江知寒手,一步一步继续往下走去。
就如这串佛莲玉珠,自阿姐走后,再也没有人如江知寒一样,隔着千万山水去给她求来,只为了她一份平安。
“雪化了之后,就要开春了。”
叶南鸢放下手,眼睛看着窗外惊起鸟雀“新一年就要开始了。”宋氏怀孕,压根儿就不用在她动手。
如今只等着水落石出那一日。
她便会如那指头鸟雀,从这座牢笼里面飞出去。
宋氏那一场,仿若是真生了病,躺在床榻上再也没起来过。
她在府中一直低调,除了那日叶南鸢与武氏还有钮祜禄氏三人去看过她之外,府中再也没有人知晓她尚在病中。
这日,四阿哥难得沐休空了闲。
冬日里,绕是没下雪,可依旧架不住冷意,闲来无事,两人便坐在一块吃锅子。
锅子是早就准备好,上好三鲜汤,拿了羊肉,野鸡,大骨等熬制而成,最后还放了点红枣,味道极为鲜美。
四阿哥爱吃辣,膳房奴才又做了个辣锅。
上好牛羊鱼鹿肉等片薄薄,就这滚烫汤烫下去,没几下四阿哥便吃浑身舒爽。
“这肉好,你多次几块。”
四阿哥抿了一口葡萄酿,又将烫好肉放在叶南鸢碗中“你多吃一点,看你都瘦了。”
叶南鸢无奈要摇头“爷当着儿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摸了一把自己肚子,道“这几日总觉得腰都粗了些。”
“胡说。我怎么没发现。”
四阿哥轻笑了一声儿,虚晃着点了点叶南鸢鼻子“你都够瘦了,再瘦下去晚上我抱你时候,可就只剩下骨头了。”
带着暧昧两句话,说人面红耳赤。
叶南鸢羞涩垂下脑袋,想到什么却是又不经意道“这几日宋姐姐生病了,爷可有去看过”
“宋氏生病了”
四阿哥眉心一皱,撇过头往身侧看去,苏培盛站在那儿,膝盖颇为有几分瑟瑟发抖。
“奴奴才不知。”
宋氏在后院就跟个隐形人似,一年到头都没出过什么事,自然没人关注。
苏培盛擦了一把额头汗水,有些颤抖。
好在四阿哥没再说什么,重新撇了过头“哦,那待会儿派人去请个太医来。”宋氏实在是太过于低调,他都要在脑子里想上许久,才能重新记起来宋氏样子。
“爷也应当去一趟才是。”
叶南鸢怪怪将四阿哥夹给她肉吃了,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