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亲自夹了一块酒酿鸭子送过去,四阿哥看着自己碟子上的鸭肉,低头看看好一会儿才默不作声的吃了。
鸭肉那股不适味道在口腔中来回的翻滚,他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没有,很好。”
乌拉那拉氏瞬间松了一口气,也夹了一块酒酿鸭子在自己的碟子里“这鸭肉极好,说是用上好的烈酒泡过之后再晒干,后又用小火煨的。”
她接连吃了两块,放下筷子后又起身,亲自给四阿哥倒了一杯酒。
“爷陪着妾身喝一杯。”
四阿哥看着手边的琉璃杯,里面的酒泛着淡淡的香。他手指伸过去,夹着那琉璃被子转动了一圈,里面的酒水稳稳当当的纹丝不动。
乌拉那拉氏看着贝勒爷没喝,下垂的眼帘闪了闪“妾身知晓爷酒量不好,特意让人备的果酒。”
她倒了一杯酒自个儿喝了一杯“想着爷极少陪我喝酒,今日来陪我喝上一杯。”
话说到这里,四阿哥不好在拒绝。好在的是果酒后劲儿小,入口甘甜一杯下去倒也是无碍。
空杯刚放下,乌拉那拉氏又跟着上前倒满了“爷,妾身入府这么多年,极少有这样安安静静陪着爷说话的时候。”
“弘辉还小,后院的姐妹们又记着我福晋的身份。”乌拉那拉氏眼神带着朦胧,像是一下子回忆起往昔来。
“像是这番安安静静的时候,是极少的。”她边说,边接连的喝,连续三四杯后,四阿哥总算伸出手将人按住。
“福晋,再喝你就喝多了。”四阿哥拧着眉,抬头要叫奴才们进来。
乌拉那拉氏却是摇头“爷,爷许久没来我这儿了。”乌拉那拉氏眉眼透着一股悲伤,抬手便往四阿哥的脸上抹去“就就算是来了,也只住在偏殿。”
“没人知道我这个嫡妻,是多么的不受贝勒爷喜欢。”乌拉那拉氏说完,捂着眼睛像是再哭。
奴才进来了,听见声音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四阿哥抬手让人下去。
乌拉那拉氏要福晋的颜面,这副模样是断然不想让奴才们瞧见的,他坐在旁边守着,乌拉那拉氏一边回忆以往,一边与他喝酒。
不知不觉中,四阿哥也被灌了几杯。
他之前本就喝了竹叶酒,如今又掺了果酒,酒量不好晕乎乎的到底还是醉了。
看着醉倒在桌面上的人,刚刚还在哭的乌拉那拉氏抹干净眼泪“人呢”她问身侧的周嬷嬷,后者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道“奴婢亲自过去盯着了,郭格格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醉倒的人,乌拉那拉氏眉眼透着一股不舍,贝勒爷是她的夫君,是她这辈子的天地,她尊他,敬他,也爱他。
当初成婚之时,她惊鸿一瞥,当初只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人了。她为他操持后院,生下阿哥,做足了一切福晋应该做的事。
可如今,却是没想到。
乌拉那拉氏的牙咬的紧紧的,她要亲手将贝勒爷推到另一个人的床榻上 ,要让她假装怀孕,再陷害流产,这才能够得以保全自己嫡福晋的尊荣。
袖子里的一双手掐的紧紧的,乌拉那拉氏深吸一口气,扭头“将贝勒爷送过去吧。”
苏培盛送完叶南鸢回来,人还没进福晋的院子便被拦住了。正院里落了锁,屋子里面都熄了灯,只有守门的奴才坐在门前打盹儿。
屋子里没动静,他也不敢进去,便守在正院的门口跟着睡了起来。
而苏培盛万万没想到,他守了一个晚上居然守了个空,四阿哥压根儿不在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