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这并不算开阔的空间里,爆发出一声近乎于哀嚎的咆哮。
邹恒距离杜安康只有几米,在对方眼看要开始的时候,他当然不至于依然直直盯着。只是视线微微偏移了一点,在那声惨叫响起的瞬间,邹恒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接下来,他也来不及反应了。
原本坐在床边的杜安康,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原地跃起的同时发出嚎叫声。因为距离很近,在仅仅两秒之后,他就撞上了几米外的医生。
邹恒被撞的趔趄了一下,偏转的视线映出一片猩红。就在几米外的床单上,一片鲜艳的血色缓缓晕开。
那血液并非来自杜安康,而是直到刚才为止,都仿佛娃娃一样安静的少女。
鲜红到刺目的血液,从她的右手静脉处流淌出来,几秒内晕湿了一片。浅色的床单瞬间被浸透了,而少女的左手指间,捏着一根不算太细的针。
不对。
邹恒看了眼对方的手腕,以及她动作的方向
用异能力弄晕这个少女、将她带到这里之前,他们早就对她彻底搜过身。连衣服都换了,确认她身上连根别人的发丝都没有。
所以,无论她把针放在什么地方,都不可能没被查出来。
除非那根针,是从她的皮肉里从她身体里抽出来的。
杜安康依然在哀嚎,那刺耳的声音仿佛一个人被硫酸泼上了皮肤,或者承受什么无法想象的酷刑。在撞到邹恒之后,他的声音停滞了一秒,随后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倏然转过了身。
“”邹恒呆住了。
滴滴答答的鲜血,沾湿了床单上的一片,然后滴滴答答蔓延到中年男人的脚下。以杜安康的身体素质来说,一根针当然不可能对他怎么样。所以这些所有的血,都应该是那个少女的。
直到杜安康转过身,那张扭曲的面孔转向身后的人然后,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医生,看到了一个噩梦。
仿佛强酸溅上杜安康的面孔,然后从空洞中生长出无数扭曲的寄生物。这张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残留的血迹,只有青黑色的不明经脉或污浊,从星星点点的孔洞中蠕动着长出来,然后蜿蜒流淌着,爬向这片皮肤之外其余的地方。
被不明之物侵蚀了的中年男人,垂死挣扎一样拽住了眼前人的白大褂,却无法遏止自己的身体向下软倒。他的一只手背上也有一个血洞,长出比脸上更加活跃的东西,甚至微微跳跃鼓动着。
仿佛诞生于噩梦中的寄生物,某种软体腐蚀后的触手,或者畸变鼓动的心脏邹恒的脚宛如被钉在了地上,看着那只手拽紧自己的外套,然后缓缓向上最终掐住了他垂落的手。
“啊啊啊啊啊”
当另一声更加高亢、年轻而痛苦的惨叫响起的时候,白柚已经把床单掀开团到了一边。然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针。迟疑了一秒,她最后还是没把它丢掉。
她的衣服上全是血,这群人的审美和某个疯子十分一致,给她穿的都是看起来纯洁到能长出翅膀的白裙子。可惜现在裙子上被深深浅浅的红沾满了,其中有一部分,已经向着干涸的黑色转变。
那边的医生和基地头目纠缠在一起,画面非常的r18,可以直接打马赛克。当然不是带颜色的那种,而是接近于恐怖片的情况。
白柚看了一眼,然后冷静的移开了目光。这种场景她不是第一次见了,在她曾经见过的那几回之中,这甚至算不上会让人感到意外的。
所以她只放了几分注意力关注后续,将大多数注意力放在了外面
在这不大的房间之外,还有将近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