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宣,擦一擦你的口水,在陛下面前成何体统。”王沐之瞥了一眼口水都快流出来的王承宣,皱了皱眉呵斥道。
王承宣下意识用袖子擦了擦嘴,发现袖子干干净净并未有什么口水,再一看王沐之的模样,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对着谢珣行礼。
“草民见过陛下,不知陛下让草民进宫所谓何事”
“你还想回去吗”谢珣问
“自然是想的,毕竟草民的亲人们都在那个时代。”王承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既然这样,那你自己准备一下吧。”谢珣阖上眼,“皇陵开启那日,朕特许你进去,只是皇陵许进不许出,若你不能找到回去的办法,那么也只有死路一条。”
“即便是死路一条,草民也想试试。”王承宣神色坚定,因为他回去的契机必定是在皇陵之中。
但是
王承宣反应过来,诧异开口,“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开启皇陵,之前陛下不是说只有您”
“闭嘴。”王沐之打断王承宣的话,“不许你乌鸦嘴咒陛下。”
“小舅舅。”谢珣无奈开口,“什么咒不咒的,朕的身体,没人比朕更清楚了。”
王承宣吃惊地张大嘴,结结巴巴地开口道“难难道陛下您”
王承宣本以为历史已经彻底改变了,毕竟世家之乱没了,起义军首领都被拐过来打工了,北燕国没有如历史那样走向灭亡。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然而王承宣却没有想过,这么多事情都改变了,这位历史上的暴君却还是要死在二十岁的出头年纪。
龙床上的人已经没了声音,王沐之打了个手势,让王承宣保持安静,而后领着他出了寝宫。
“老祖宗,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出了寝宫,王承宣忍不住问道。
在北燕国这几年,他能感受到这位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其性格却并不似史书上的描写那般毫无缘由地嗜杀,除去为人诟病的专制独裁以外,他无疑是一位明君。
“没人比陛下更清楚。”王沐之目光极其平静,“你回去准备吧,我再进去陪陪陛下。”
“嗯。”王承宣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老祖宗,你别太难受,毕竟生死有命。”
“难受”王沐之挑了挑唇角扯出一抹弧度,“怎么会难受,王家是陛下的心腹,我忠于陛下,自然是陛下在哪,王家就在哪。”
王承宣不解其意,但在王沐之嫌弃催促的目光之下,转身朝着宫外走去。
王沐之重新回到寝宫,明黄的绸被轻飘飘地盖在白发天子身上,天子的脸色苍白的不见一丝人气。
“如果小舅舅当初学医就好了,也不至于每次都对陛下的病情束手无策。”王沐之苦笑一声,“活了两世,却依旧活的一塌糊涂。”
谢珣极缓地睁开眼,“你不是已经改变了北燕国的未来,也不算是活的一塌糊涂。”
官场沉浮这几年,王沐之自然不像当初那么天真好骗,“若不是陛下有意为之,臣哪有本事说服陛下。”
床上的人低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而后渐渐没了声息。
王沐之怔了很久,才缓缓地跪了下去。
“陛下,慢走。”
轰隆一声,本就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下起了小雨。
王承宣才走到宫门口,便听到了鼓声,浑厚激扬的鼓声却又含着一丝悲凉之意,一下又一下。
王承宣站在原地,默数着鼓声,足足二十七下,他在王家书房看过北燕国国志,三下鼓声代表皇后亦或是太后去世,而二十七下,唯有天子驾崩之时才会
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