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眸光冷淡,这个宫里漏洞多的跟筛子一样,至于禁卫军,也不是可以指望的上的,世家势力渗入宫廷多年,禁卫军明面上看着没什么问题,实际上防御力根本不行。
只要他一出事,消息立马就能传到世家贵族们的耳里。
如今可以倚靠的便是黑鹰卫以及驻守边疆的那五十万大军。
只是大军一时回不来,而各大世家都有豢养私兵,这几场刺杀只能算得上小打小闹,若是世家们真不顾一切反扑他,只怕那两千黑鹰卫也不能护他无恙。
想是这么想,谢珣的脸上却全然未见惧意,想要拔出这些盘踞已久根深蒂固的世家,这一场硬战迟早要经历的。
说到底,还是这幅身体受限,若是一个健康的身体,即使没有上一世修行的修为,光靠本身的战斗技巧,这些刺客也近不了身。
只可惜,这具身体虚弱到用全力踹刺客一脚,都得修养上几个月。
翌日,晨光熹微。
谢珣照旧上早朝,因为昨日他“大发雷霆”时废了许多大臣的缘故,或许是怕他再来一次血溅乾坤殿,早朝上的反对声消停了不少。
即便他提出试行科举之法,底下的反对声也仅有寥寥三人。
这三人立场倒是中立,他们反对的原因倒也不是因为科举之法损害了世家贵族的利益,而是真正怕于江山不稳。
从古至今,变法改革的路上就从不是平坦一帆风顺的,大多数变法或是大方向的改革都会带来尸骨成山血流成河的景象,更严重一些的,连国家都亡败了。
而如今的少年天子,在改了北燕律法之后,还想要动世家们掌控上百年的权利,挑动世家与平民对立竞争,这无疑是极为冒险的事情。
世家们是狼心,可谁又能保证,扶持起来的民间新贵不会成为下一个世家
故而那三人低声交流了一下,派出其中一人为代表走上前,作揖道“请陛下再作考虑,不论是修建国学院一事还是科举之法的推行,都不能急于一时。”
“至于昨日里陛下要求征集劳力一事,如今朝廷赋税重,已经有百姓苦不堪言,若是再将其家中强壮劳力征走,田地无人耕种,到时候那些百姓们交不上赋税,又吃不上饭,只怕会被逼上绝路。”
“百姓是社稷稳定之本,即便臣这一番话会触怒陛下,臣三人还是得劝上一句,陛下三思。”
声音一落,三人俱伏于地。
“既然如此,陛下不妨考虑一下以工抵税”门外忽然传来一道青年的嗓音,而后一身青色衣袍的王沐之走了进来。
“王沐之,见过陛下。”
有大臣皱了皱眉,质问道“现在是早朝,王六郎君怎么闯进来了陛下虽与你们王家亲近,可也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我大兄返程途中遇险失踪,生死不明,经过我父亲与王家族老们商议,由我暂代王家家主的位置,我既然接任了我大兄的位置,出现在这里有何放肆”王沐之面色冷静地开口反驳,只是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那一百死士已经连夜赶赴去他大兄失踪的地方寻找,至今还没有传回任何消息,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原先质问的那名大臣瞬间不说话了,这便是世家内部的官位禅让,每一个大的世家家主在朝中都有一个权利不小的位置,若是其家主位换人,朝中这个位置也会跟着换人。
跪在地上的那三人却是皱着眉头盯着王沐之许久,好一会儿,其中一人开口,“但不知王六郎不,王家主你先前所说的以工抵税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