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等女儿长大后,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个臭小子在觊觎着他的掌上明珠,他的满腔欢喜便打了个折扣。
宋云昭闻言顿时哭笑不得,这都是没影的事呢,亏得他想那么远,虽说在父母的眼里自家儿女没一个是不好的,但他自夸起来,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再说了这生男生女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见身侧的男人仍在那兀自纠结着,宋云昭便任他去,日后自己若是真的生个女儿,有的是他纠结的。
满月礼过去没几天,天气终于开始放晴,屋檐上的积雪在温暖光芒的照射下慢慢融化,汇聚成一道道细流顺着琉璃瓦滑下。
暖洋洋的日光穿透过轩窗撒在室内,宋云昭坐在床边的大炕上正在做针线,沐浴在阳光下的小脸精致如画,浓密卷翘的羽睫在眼窝处打下一片剪影。
室内一片安静,流萤与青黛二人坐在一起正打着络子,外面突然响起小丫鬟的声音“奴婢给姨娘请安。”
宋云昭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能来劲草堂的,除了韩姨娘不作他想。
流萤放下手里打了一半的络子道“奴婢出去看看。”
她说完后下了炕,两三步出了屋子,很快便领了韩姨娘过来。
自从何珍娘被送去别庄后,韩姨娘便经常去陪女儿了,因此宋云昭有好长一段时日没有见过她了。
如今乍然见面,倒发现她消瘦憔悴了不少,乌黑的发髻间隐隐有了几缕银丝,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多岁。
宋云昭心中有些惊讶,面上却笑意盈盈道“姨娘快过来坐。”随后吩咐流萤上茶。
韩氏来之前心中原本充满忐忑,毕竟当初女儿做出了那般丑事,她实在是没脸来见临渊媳妇,然而此刻见宋云昭态度与从前无异,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脸上露出一抹发自真心的笑意,韩氏走到炕边坐下,面前的一张小案上放了一个针线篓子,里面除了有各种颜色的丝线外,还放了一件湖蓝色的小衣。
小衣上面绣了一尾红色的小锦鲤,另一只只绣了一半,但从那锦鲤活灵活现的模样和细密的针脚可以看出背后之人的用心。
韩氏打量了几眼问道“这是你绣的”
宋云昭以前虽然学过女工,但自从失明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针线,也是最近无事,她想为腹中的孩子做件小衣,才又重新将刺绣捡了起来,跟着流萤练习了许久才大致绣出个模样来。
因而有些不好意思道“绣得不好,让姨娘见笑了。”
韩氏真心实意夸赞道“这锦鲤绣得栩栩如生,好似活过来了一般,连我这个做了几十年绣活的人都未必能绣出这个样子,哪能说绣得不好”
宋云昭被夸得有些脸红,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韩氏瞥见她的动作,又注意到她看向那件小衣时双眸里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慈爱柔软,心头隐隐冒出一个猜测。
“临渊媳妇莫不是”
算算日子,如今距离胎儿满三个月已经差不多了,韩姨娘既已问起,宋云昭便没再隐瞒,而是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
韩氏见状脸上顿时充满欢喜,语气激动道“这可真是太好了,临渊终于也要当爹了。”
她说完后怕宋云昭年纪轻,又是第一次怀孕没有经验,便不放心地嘱咐了许多。
其实这些话宋云昭已经被祖母与母亲翻来覆去叮嘱了许多遍,只是她依旧听得很认真,生怕错漏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韩氏将自己的经验说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