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标志是血盟吗”
萨拉菲尔抬起头时,桑丘正在解开兽人种刺客的衣襟,如果不是刺客胸口被银枪开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这个场景乍看还是挺香艳的当然了,刺客和骑士都是雄性。
她收回目光,施施然道“看他们的匕首,放血槽里刻着拙劣附魔的就是血盟。”
桑丘拾起匕首“萨拉菲尔阁下,放血槽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是暗纹,你要输入魔力启动它才能看到。”萨拉菲尔从小牛皮袋里拿出半块面包,“不用检查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一群手下败将而已去把匕首洗一洗,虽然上面的暗纹附魔是三流货色,但匕首本身的工艺还可以,我们还缺一把奶酪刀。”
桑丘看起来有些为难“要当作奶酪刀用吗可这把匕首看上去已经见过血了。”
“只要这群刺客不用它刮屁股上的屎或者帮自己割痔疮,我才不介意它见过什么。”
“您的措辞,萨拉菲尔阁下。”他叹了口气,“这几天又是黑血妖精,又是黄昏使者,您到底是招惹了怎样的敌人才会引来这样级别的刺客”
这么多天过去,萨拉菲尔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种探寻她过去的话。
倒也不是他大惊小怪昨天晚上是格雷格的黑血审判庭,今早又是森夏的血盟,一个是拥有天赋魔法,身手轻盈的堕落精灵种,一个是合作无间,擅长意外刺杀的兽人种,几乎是世上最有名的两个刺客组织了。
如果说血盟还只是要价高昂的话,雇佣黑血妖精可就不仅仅是花钱的事了。
她撇了撇嘴“不记得了,反正也是一个绵羊。”
这不是谎话,萨拉菲尔的脑海里确实什么画面都没有,那已经是太久以前的事了也有可能是那老家伙长得太丑了,她只能依稀想起对方下巴上有一道伤疤,生气的时候那道疤会变成铜红色。
想着想着,一股绵密的刺痛感开始在脸上蔓延。
起初她以为是幻觉痛,就像她左手的无名指那样,但很快她就意识到是炼金魔药的效果要过去了。
“算了,把匕首给我,我自己去洗。”为了不让这几句话显得太突兀,她又补充了一句,“顺便消掉附魔,我才不想在抹奶酪的时候忍受那个三流的暗纹。”
桑丘似乎并没有看出她的异样,骑士朴实天真的性格在此刻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那我去树林里为您寻些柴回来吧。”
“先搭帐篷。”
他乖巧地应了幸好如此,她可不想让对方与自己同行,否则一会儿还要解释她为什么要像酗酒一样往自己嘴里灌魔药,后面就没完没了了,至少一周之内她都要不断向对方解释自己没有药物成瘾。
萨拉菲尔凭借着本能穿过树林,直到那针扎般的痒痛渐渐变成了火燎,这是炼金魔药的副作用,哪怕她及时服药,痛楚也不会消退。
她手指僵硬地把小牛皮袋里的药剂瓶拿了出来,喉咙里的喘息听起来像是开裂的风箱,木塞掉在了地上,但她已经不在意了,冰凉的魔药沿着喉咙流入胃袋,她感觉胃在痉挛,眼前的景色重叠又分离,清晰又模糊。
她扶着一棵树慢慢坐了下来,用唾液淡化舌苔上的苦涩,遂又恍恍惚惚地想起了在黑岩城的日子,想起矮诗人、巨魔歌手和蓝大夫。
真是奇怪,她和他们住在一起将近四年,却总是不能第一时间想起他们叫什么,只记得绰号。
黑岩城就是这样的一座城市,不在意你的种族、出身,甚至不在意你的名字,他们只关心你能干什么。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