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天师最后转向床的方向,符纸燃尽,他睁开眼,目光直直落在左南胸口。
左南紧张得灵魂都在发颤草这么容易就被他找到了吗
闫天师往前踏出一步,沉声开口“邪物就在薛少爷身上,还请将薛少爷的被子掀开”
左南神色无辜,甚至还装出十足的信赖,一脸期待地看着闫天师,大有希望他拯救自己于水火的模样。
闫天师微微蹙眉,一时也猜不透事情原委,他可以肯定魂魄在左南这边,但究竟是左南动的手脚还是别的谁动了手脚临时藏在左南这儿,他就不得而知了。
薛远平立刻吩咐下人去掀被子,下人们有些瑟缩,硬着头皮上前,闫天师嫌他们动作慢,自己大步走过去,一把将被子掀开。
寒气钻进来,左南适时抖了一下,薛远平看得心疼不已。
闫天师直直盯着左南“把衣服也脱了。”
左南
薛远平踌躇“这小望他身子虚”
左南态度积极,费力地对下人开口“帮我脱衣服”
此时他万分后悔,早知道便宜爹这么配合,他就忍着羞耻将怀表藏裤,裆里了现在没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说怀表是老娘的遗物
再不行,反正他有金手指,闫天师抓一次他就偷一次
左南做好心理建设,把心一横,没想到这时候管家突然匆匆跑过来“老爷老爷督军来了”
闫天师眼神顿了顿,扭头看过去。
薛远平面露惊讶“是督军本人亲自来了”
“正是督军本人他听说闫天师也在,说也想见见闫天师”下人脸上喜气洋洋,“督军别家都没去,先来咱们这儿呢。”
薛小少爷不问世事,左南的记忆里对此只有一条信息,督军府最近才换的天,新督军据说很受百姓欢迎,别的就不清楚了。
不过这位督军来得相当及时,闫天师再不甘心也只能放弃抓魂的事,先跟薛远平去前面迎接,毕竟督军是一方领袖,在乱世就相当于土皇帝,他闫天师是面子大,但也不能太过分。
闫天师离开后,左南立刻问“大姐二姐呢”
下人回道“听说小少爷病倒,大小姐二小姐都急着从铺子里赶回来,这会儿应该在路上。”
没多久,两位姐姐赶回家中,匆匆跑来看他,他立刻跟她们打听督军的消息。
记忆中,这一带二十年前的督军姓庞,应该就是庞安的生父,庞督军在的时候施行仁政,很受百姓爱戴,但后来突然发生战乱,庞家几乎灭门,再往后这里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督军几乎年年换,可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百姓被剥削得苦不堪言,眼下这位才来不久就这么受人喜爱,其中必定有原因。
两个姐姐果然消息灵通,很快就给了他答案新督军是庞督军的小舅子,庞夫人的亲弟弟,庞安得管他叫舅舅。
虽然庞安这层关系外人并不知道,但对百姓来说,新督军可是庞督军的嫡系,而且新督军一来就下令,不搜刮民脂民膏,不扰民不犯事,执政完全照着庞督军来,都这样了,谁不欢迎他
左南听故事的时候,鬼们去而复返,也带来了前院的消息。
“恩公,出大事了孟督军是来接庞安的”
“庞安竟然是孟督军的外甥”
“他现在正跟薛老爷说呢,说要把人连遗物一起带回去安葬”
左南大吃一惊。
两个姐姐看他脸色不好,急忙关切询问,他借口累了想休息,两个姐姐赶紧给他留下空间,叮嘱几句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