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然是事与愿为,两位行者直直走来,停在他们身后问道“敢问”
“不知道,不知道。”童殊不等他们问完,抢先拒绝。
他身后的人“咦”了一声,道“这么巧,是小公子你啊。”
说话之人正是上次遇到那位受伤的行者景椿。童殊对这少年行者印象不错,对方算是景行宗百里挑一算有点人气的,他勉为其难转脸道“早说了,我不是什么公子。”
但童殊毕竟出身大宗名门,又是嫡系独子,小时候是众仙家极为瞩目的未来新星,少年时还总被编进什么“仙门四公子”“名门四少”的雅号里。他这一身公子风流,是打小养成的,后来即使再落魄,骨子里的气派也掩不去。
景行宗之人最擅察言观色观形知人,眼前这景椿看着温和,眼光也极是老道,他只当童殊谦虚,温声道“小公子上次误入天网阵,后来杀肃之气可解了”
童殊干巴巴道“解了。你们方才想问什么”
景椿原已做好的童殊又对他们避如蛇蝎的准备,见童殊主动问话,愣了下,想到要办的事,神色一沉道“小公子可有见着什么奇怪的人”
童殊一听之下,便已知道对方要查的是那钱氏四兄弟了。
他这边才收拾完,景行宗的人就到了,效率一如继往地快,童殊正发愁之后要怎么化解那四位的余术,这两位行者来的正好,童殊答道“见着了,有四个人先是莫名其妙消失,后来又神乎其神地出现。”
景椿与同行之人对视一眼,眼中闪出喜色道“又出现了去向何处”
童殊指向道路尽头“回客栈了,在这条街西头。”
景椿恭手道“谢小公子指路。”谢完却又不走,他与同行行者对视一眼,目光落在童殊包扎的手指和摊坐的腿上。
童殊被他们看得有点不耐烦,道“还有事吗”
景椿道“小公子可是受伤了我们先送你回去。”
童殊连忙摆手“小伤,不用了,你们景行宗仙务繁忙,不敢劳烦你们。”
他这是很明显的逐客了,但两位行者还是杵在原地。
童殊疑惑,问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景椿掂量着措辞道“不瞒小公子,我们鉴古尊说了,若再遇到小公子,要多照顾。我们既然已经看见小公子有恙,是不能不管的。”
“啊”童殊诧异道,“你们景行宗不是一向我行我素,现在改行扶危济贫了”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景桢听他口无遮拦,脸色沉了沉。景行宗之人最讲礼数,极是自爱,决不做有辱宗门之事,更是不许旁人妄议宗门。
童殊自然也瞧见了景桢的神色,他心中冷笑,按以前的惯例,这些高高在上的景行宗行者定要疾言厉色地声讨一番。
然而,这次他又猜错了。那位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景桢只是冷冷的撇过脸,容忍了他。
这太反常了。
童殊不由思考起自己与景行宗的往来。
从前他还是名门公子时,年纪不大,爱做些招猫逗狗之事,难免会遇到景行宗,景行宗端身执道,专管仙门不法之事,碰到了免不了要训斥他一番。
后来他是恶名昭著的大魔头,人见人骂,景行宗反而对他一改前态,上上下下对他无一不礼敬有加。尤其是鉴古尊,对他奇奇怪怪的温声细语。
他一直无法理解景行宗这反常的举动,时常觉得毛骨悚然,加上每每遇上他们总没好事,久而久之便退避三舍。
但其实他心里,是不厌恶景行宗的。不管景行宗多么不讨人亲近,但处事极是正派,千年的声誉不是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