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些手缠绑带之人,面色红润,不似有疾,细想起来,真比昨日更精神些,倒真像是大病初愈。不过,大多都是男子,只有少许女子手上有伤,不知那郎中怎么说”
店家忽然面色一赧,有些不好意思说。
这时,旁边豆腐店里走出一个人,接话道“女子每月行经将血中毒素排出体外,毒症较男子轻。而本次镇里中毒女子多为孕妇老妇,正是因为她们不能行经,无法排血。”
童殊闻言望去,见说话之人三十岁上下,背一个药箱,穿一身粗布衣衫,经过他身前,拿医家的眼神打量童殊。
童殊听他此言,心中豁然开朗,对这郎中生出些佩服来,心想莫不是在这乡野之地,遇上世外名医了
郎中颇有些兴致地问道“我看公子不是本地人,路过此地”
童殊答“是。”
“来本地多久了”
“昨日才来。”
那郎中听了,眼中闪出些失望之色道“即是昨夜来,应是尚未中毒。”接着,看向童殊身后的辛五,又问“这位公子何时来的”
辛五淡淡道“一样。”
朗中不掩失望地摇了摇头,断定在这两外地人身上无利可图了,便连多一句话的工夫都懒得花在他们身上,说了句“借过”便径直往前走,又被从屋里追出来的娘子叫住了,于是扭头吩咐道“娘子照着我的方子吃药,每日来我药堂扎针取血,如此一月,待下次行经过后,此毒必解。”
那娘子正是豆腐娘子,她今日发髻挽得比昨日简单些,摘了贴花,浅色的花布束着,这娘子眉眼底子好,轻衣简饰也自成媚意,加上病体虚弱,更生出些弱柳扶风之态,她对那郎中盈盈一拜,又是谢。
美人当前,那郎中却眼瞎一般,忙不迭的挥手要走,只道“皆是乡里乡亲,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那娘子再拦道“这不成,再怎么着草药钱也总该给的。”说着往郎中手里塞了一封红纸包。
那郎中这才顿住了赶着去挣钱的脚步,耐着性子向娘子又交代了一二,才急急走了。
童殊瞧出那纸包份量有限,最多两三枚铜板,确实只够草药钱的,心想这郎中虽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却没有趁火打劫,对外地人不好说,对乡里乡亲却还算实在。经他这么搅合,化解了担忧,治娘子留毒的事也有了着落,倒是好事。
童殊沉吟间,感到有束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侧头去看,是豆腐娘子正若有所思望着他,童殊对她轻轻笑了笑,那娘子款款走近道“公子可是第一次来本镇”
童殊答“回大姐姐,是。”
“倒是面熟的很,像是在哪见过。”
“我也觉得大姐姐眼熟,像是画里走出来的。”
那娘子被童殊赞得笑了,不禁多看了一眼童殊。
这娘子自己长了一双妩媚的眼,平素格外关注别人的眼睛,她记住了很多漂亮的眼,却没见过一双如此引人注目的。形态已是极好看,真正叫人惊艳的是里面的神采,见之令人难以错目。只要被那双眼睛望着,就好像走出暗夜,她不禁看得有些怔住了。
童殊眨了眨眼。
娘子恍悟地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失态,掩饰地拢了拢发,略低下头道“公子好生伶俐的一张嘴,我是今日生着病,没工夫做豆腐,不然请你吃一碗。”
童殊道“大姐姐客气了。”
娘子道“不过嘴上说说,也没真送公子什么,哪里客气了。”说着往家看了眼,欠身一笑道,“我该回去煮药了。”
说着盈盈别过,往家中走。走到家门前,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