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喘气都会进阶,这话硬生生地逼着江逾白笑了出来“前辈怎地知道你趴他房梁了”
“那倒没有。”常寿突然被打断,难免有些下不来台,便急着早早收尾,他道“总之,我就是不愿他们同流合污。”
“你看我现在是不是过得挺好。”他扯起老烟嗓兴奋道“每隔三月啊,我都能赚一大笔灵石”
这并不让江逾白感到意外,拍卖会一结束必定有人心怀嫉妒愤懑,欲伤人夺宝。甚至有些人可能直接空手套白狼,将拍到好物的人杀死后,分文不出地拿走全部物件。
“年轻人,我跟你说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出门在外得小心着。”常寿叮嘱完,又话锋一转
“昨个就有个端端正正的青衫小伙子从我这买了几瓶灵狐血,扔给我一袋子灵石,眼都没眨一下,也不知这个小子用来做什么”
闻言,江逾白脸色微变,蹙眉片刻后,骤然起身,冲常寿道“麻烦前辈帮我照顾好他,我片刻后就回来。”
常寿以为年轻人江逾白是不爱听他唠叨了,谁知半个烟圈未吐出来,便见他又折了回来。
“劳烦先辈去买一斤甜豆乳。”停顿片刻后,江逾白又道“要刚煮好的。”
“买那么多干吗洗澡”常寿道。
江逾白不答,只撂下几颗高阶灵石“再加几个糖心饼。”
晨光熹微,映出沈清浔临窗而立的身影,缥缈而落寞。
古泠竹玉萧被他匀称白皙的手指捏住。
萧音含蓄委婉,又凄清幽怆,恰似鸟类哀鸣啼叫。
古萧一曲终了,沈清浔将手掌抚上萧身。摩挲良久后,他扯开嘴角,露出残忍的笑也不知北域的驯兽师们会将那个漂亮俗物带去哪里
房内的气流突然凝固,灵压自门缝处缓缓渗至四周,江逾白推门而入。
不顾沈清浔惊疑的眼神,江逾白直接落座,他自怀中拿出两个白瓷瓶,猛地掷在紫檀木桌上。
瓷瓶碎作好几片,浓厚的血腥味渗入空气。
沈清浔先是眉头紧皱,半刻后就又恢复原样“逾白,这是何物”他语调平和,不急不缓。面上是和气又良善的模样。
“跑堂小二说北域的人都住在距此地二十里的城东酒肆里。”
“驿馆大门外有六合符阵的残印,此阵一不能通灵,二不能封印。”
“但在阵头阵尾的灵幡上涂抹灵兽的血,便可用来吸引部分高阶灵兽。当然还可以干扰驯兽师的罗盘。”
“那阵阵心处对应的就是我昨晚住的玄字第五房。”
他的这些话,断断续续,没头没尾,甚至前言不搭后语。但沈清浔几乎是每听上一句,脸色白几分。
江逾白将眼神放空,语气无甚悲喜愤怒“这阵还是年少时我教给你的。你却用来害人”
他扫过对面人泛白的指节寒声道“这不妥。”
沈清浔不再说话,忽地吐出一口血,哽噎道“昨夜,我与众师弟只是想引一些凶兽来炼丹,无心招惹了那些驯兽师,是我的疏忽,是我的不好。你怪也是应当,但是你怎可疑我害人”
他音声颤抖,神情无辜,好似遭了天大的误会一般。
江逾白不想再与他对峙争论,默然片刻后,自掌心燃起一簇火苗,当着他的面把瓷片焚烧殆尽。
江逾白回长寿医馆时,天已经大亮,进门就看见黎纤盘腿坐在藤椅上,将糖心饼子掰成数个小块,扔进装了用大海碗盛着的甜豆乳里。
常寿到底是听了江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