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凛之有些诧异“怎么是你无涯呢”
岑书妍不答,从纳戒中取出一只木箱,抬手打开“这些就是我们归元山给你们学宫的说法。”
晏凛之自是拒绝。
“留下吧。用这些灵石建一个专门给客人洗浴的暖泉,免得我们家的弟子再被冤枉成了登徒子。”
晏凛之自是听出她言语中的嘲讽之意,“百闻不如一见,清乾仙君真是护短直至。”
留下一句后便拂袖而去,殷无涯那般疼那两个孩子,想必是直接去了思过崖接人。
凛冽如刀的狂风顺着崖壁灌进黎纤的胸腔,他的额头和脖颈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急促起来。
思过崖壁陡峭险峻,手掌心被划开数个细密的小伤口。
崖顶滚落的石子砸破了黎纤的脑袋,细嫩的额角登时破了皮,黎纤抹抹脸,紧了紧包袱又向上爬去。
江逾白喝了两口从容舟那抢过来的花雕,被抢的那个早已醉得四仰八叉。
见容舟睡死,江逾白又翻开了真仙手札。
“此鱼今日与我下山除邪,一路嬉闹,满口赤子之言,荒唐且可爱。”
刹时,江逾白只觉这花雕一点味道也没有了,犹如稀醋一般难喝。
原来真仙养鱼时,黎纤是化了人形的。
原来他们二人还曾一同下山游乐。
原来黎纤会讲很多话啊。
哗啦
江逾白猛然转身,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快要松散的小揪。
紧接着的就是染血的额角和潋滟的眸。
细碎的破口布满黎纤的手掌心,膝盖和手肘处的衣衫也被血洇湿。
江逾白越看越难受,心尖上泛着丝丝缕缕的酸疼。
天知道刚才他在看见黎纤的小身体扒在崖壁上时有多慌张。
“你痛不痛”江逾白涩声问道。
黎纤摇了摇头。其实他是疼的,但见江逾白担心就又下意识地否认。
“你知不知道这座崖有多高多陡,崖壁上面都是缚灵石,万一你不小心掉了下去,就算是真仙在世都未必救得了你。”
江逾白一把扣住他的肩,厉然叱道“你不怕疼,也不怕死”
黎纤一声闷哼,似是被他抓得痛极。
江逾白反应过来,连忙放开他。准备从纳戒中取药,便见扬头道“我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先前我在遇见白白的小巷子里挨的打,比现在严重多了,也是不出几天就全好了。”
黎纤面色发白,唇无血色,但眼睛格外清亮。
见江逾白不做声忙将身后的包袱扯了下来,得意一笑“这些是我给白白带的。”
江逾白闻言低头看去,花卷已被风吹得又硬又凉,肉干也沾满灰土。
黎纤一下子沮丧起来“对不起,我好像什么也做不好。”
未待他说完,下一瞬便被江逾白抱入了怀中“黎纤,我以后做什么都会将你带在身边。”
折吾海的水那么冷,我若是早出生一万年该多好。
黎纤被他搞得发懵,软软道“我要是能长在白白身上就好了。”
江逾白莞尔。
赤子之言,甚是荒唐,甚是可爱,甚是惹人疼惜。
夜寂静,月当空。
一抹桃红倩影立于福禄小筑的琼花从中。
衣决飘飘,芳醇悠悠。
殷无崖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