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纤也不羞,直接挨个看了回去。
靠门坐的小胖子,大概七八岁,胖得犹如一个大铜球。手里捧着包脆皮烧鹅,脚边还有堆成小山的猪骨头。
他家里是学宫附近有名的商贾人家,母亲听说修仙可以使人骨肉匀称,健体塑形便忙不迭的将家中幼子送了过来。
正前方的妙龄女,面容普通,细看脸上还有星星点点的小雀斑。
低头看去,她桌堂抽屉里放的不是什么剑谱灵器,而是两个四四方方的金边木盒,里面堆满了珠钗翠环,胭脂水粉。
姑娘名唤花绣,家中亦是富户,打小便有两个心愿。一是自己变得花容月貌,二是想寻个英俊的修道者做郎君。故而及笄之时便一哭二闹地求家人将她送进了学宫。
另外一个和他们俩不同,不是富人家的少爷小姐,他本身就是个富人。
他满脸沟壑,手上布满老年斑,看着约莫七八十岁。
多年前被一同龄修道者浩荡磅礴的剑气所震撼后,便将万贯家财交于族人手中,孤身一人入了太乙学宫。
他在无为学舍待的时间比尤符任教的时间都长,可除了比别的老头康健些,是半点术法也没学会。
总之由这三人加上江逾白、尤符所组成的无为学舍几乎是整个学宫的笑柄。然在此间,他们毫无所觉,甚至对现状极为满意。
“江师兄,你带来的人皮肤真好。”说这话的是花绣,她最近对嫩肤美白极为执着,坚信一白遮白丑,“他是不是服了什么养颜丹”
闻言,江逾白看了看黎纤,心道确实很嫩。
按下想亲手摸摸的冲动。江逾白道“没有。”他只是吃得多。
花绣一脸艳羡“像个白瓷娃娃似的,真好看。”
小胖子董冬冬在抽屉里掏来掏去,掏出一大盒肉干咚咚咚地跑了过来,一屁股挤在花绣的凳子上。
冲江逾白憨憨道“江师兄,练了那套你教给我的惊鸿剑法后,我这月瘦了足足三斤。”
“前日下山回家,我娘甚是欣喜,当即拿出两坛卤肉来奖励我,这些肉干是她让我拿来给你的。”
江逾白瞧了眼那黑漆食盒,本想推拒,但复又见一旁的黎纤喉咙微动,显然是在咽口水,便道“多谢你母亲。”
董冬冬见此又憨憨地咧开嘴,未等他笑开,后脑勺便挨了一巴掌,花绣没好气道“人家都收下了,你还不快起身。想挤死我吗”
“陈老头,你怎地不过来。”董冬冬平日里最怕花绣,见她生气忙转移话题道“江师兄都回来了,你还在那边忙些什么”
陈老头扭头道“江师兄,别见怪,前几日我得了个大胖孙子,我忙着给他穿串佛珠带回去。”
无为学舍的排辈方式简单粗暴谁最厉害谁是大师兄,就算江逾白比他们来得晚,也依然理所应当地成了大师兄。
“你不是上月刚请假回去给孙子过百日吗”江逾白问道。
“嘿,这是我儿子妾室生的。”陈老头有些臊得慌“我儿子妾室比较多,可能随我这个爹了。”
江逾白不再接话,只是从纳戒中取出块天竺玉抛给他“回去给孩子带上,可辟邪消灾保平安。”
陈老头连连道谢,只觉他这个小江师兄真是个大好人。
“咳咳,你们莫要吵闹了,快自修。”尤夫子诈尸一般道“把我昨日教的洗髓心经默写几遍。”
众人心知这是导诫堂的几个年经夫子来巡视了,忙四下散开各回各位。
江逾白在小胖葛冬冬转身之际,迅速将食盒底部的小夹层抽开,探手取出意料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