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回过神来,自己是废人,但白白可不是。他扬起头认真道“我是废人,白白不是”
他表现得虔诚且真挚,刹那间,江逾白还以为看见了在伽蓝寺求佛上香的信徒。
“总之这厮假仁假义,虚伪至极,渡劫时没被劈死捡回一条命已是祖上积德”瘦竹竿喋喋不休。
“我说这位小兄弟,江少主一个修行之人跟咱们这些个贩夫走卒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哪来的那么大怨气。”一旁的妇人开口道。
黎阳百姓受归元剑派庇护多年,平日里八卦八卦修行者们的私事当个茶余饭后的乐子也就罢了,让他们口舌恶毒地去诋毁归元山的人,可是万万做不出的。
“就是,我听如意赌坊的德子说,前几日噬魂兽之祸就是江少主平息的。”圆脸小二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救出咱黎阳城一百多人呢”
“也不知哪个杂种将那些孽畜引了过来。”小二唾道。
瘦竹竿将手里的剑捏得咯咯作响,听到杂种二字时更是目眦欲裂,一把揪住小二衣领“你有胆子再讲一遍。”
嗖。
烈燃的符纸似长了眼睛一般拐了几个弯后飞到了瘦竹竿手上,灼得他指尖一痛。骤然放开了已经被吓成小鹌鹑的店小二。
“丘寻越,你一个修道之人竟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容舟故意拉长语调“真是好生不要脸。”
见此,丘寻越也不再藏掖,捏了个决,又在脸上搓了两下。
江逾白抬眼望去,只见一身着绯衣,异常俊俏的公子立于面前,眉眼之间皆蕴怒气。
“这次还是别看热闹了,都各回各家吧。”江逾白扫视一周,不咸不淡道。
众人自是不想引火烧身,一窝蜂地挤出去。
“你竟真敢接我的挑战书”
“也不知你变成废人后还能不能御剑了。”
“倒也无妨,琼林宴的百丈高台你爬个三天三夜也就到了。”
还是如以往一样字字句句都尖酸刻薄至极。
江逾白按住了容舟要拔剑的手,不咸不淡地询问道“你怎知三天三夜,你爬过。”
丘寻越咬碎一口银牙“江逾白,你欺人太甚。”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江逾白都能把话题带偏。
“是不是担心我会挖了你的金丹,特地带了两个帮手吗”丘寻越坚持不懈地嘲讽。
“我还未结金丹。”江逾白如实相告“你怕是还要等上一阵子。”
丘寻越气极“你难不成你还挺骄傲。”
“你不去好好修炼,跑来杀我的噬魂兽做什么”
“我要是你,四年前,变成废人的时候就自行了断。绝不苟活于世白白遭人可怜笑话。”
“与我何干他们可怜我也没多给我几袋子灵石,笑话我也没让我少块肉。”江逾白敛起笑正色道。
“你,你”丘寻越一时竟也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你什么你,照照镜子去吧,这般面目狰狞。哪还有世家公子相貌第一的样子。”容舟道。
“你有什么资格笑我,我自是年少起就比你好看。”
“你好看个屁我随手抓一个也比你好看。”容舟抬手便将隐在江逾白后边的黎纤扯了过来,“看吧,他是不是比你这个娘娘腔私生女好看多了。”
不同于江逾白的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丘寻越柳叶细眉丹凤眼,面容雌雄莫辨。
他自小因为身份与相貌就被众多族中子弟笑话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