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非武装单位按照规程进入地下掩体,所有人立即行动医生马尔斯上校,你看到斯塔克先生了吗”
斯塔克无声地张了张嘴,眼睛望着木棚塌陷的方向。
枪声和爆炸声在耳边不远的地方响起,夹杂着痛苦的呼声和愤怒的咆哮。
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了。
“他在这里。”
斯塔克听到有人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说。
“带走他。”一个仿佛有些熟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还有其他人,一个也不要错过,目标可能在任何地方。”
斯塔克努力在记忆里搜索声音的主人,意识却越来越沉,直到有人粗暴地抓起他的头发拖动他的身体,他才发现那股乏力和剧痛多半来自于胸口,呼吸仿佛被渐渐剥离。
他无法思考,连喘息都变得极为困难,直到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灯光。
晃动的人脸。
还有一双熟悉却冷漠的蓝眼睛,纯净得像一汪清泉,却看不到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
斯塔克猛然睁开眼睛,他的脑海里还萦绕着梦里那双蓝眼睛。但没等到他仔细思考,胸口传来的疼痛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他把手挪到胸口,摸到了一个有点硬的东西,像是金属,表面凹凸不平,边缘有些硌手。
像是一个机械或者电子的元件拼起来的东西。
他挣扎着坐起来想要看看那是什么,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埃里克”他失声道。
不可能,在那样的爆炸里,那个负责给营地食堂咖啡的二等兵男孩,还能够像这样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埃里克布兰登。”对面的埃里克带着平静的微笑说,“神经外科医生,拿到过不少勋章,还亲手救治过几个将军。”
说完,青年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机械化笑容。
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小破房间里,显得诡异万分。
埃里克话音未落,房门就被粗暴地撞开了,以至于斯塔克非常怀疑这扇门以后是不是就干脆地失去了作为门的功能。
十几个塔利班打扮的人涌进房间,每一个都眼神凶恶,衣服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斑痕。
他们中间走出来一个像是领头的,上下打量了斯塔克很久,然后又转过去打量旁边的埃里克。
埃里克笑容丝毫未动。
斯塔克甚至没有时间去吐槽神经外科医生跟他胸口的伤有什么关系,他直愣愣地望着面前,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或者一个“人”。
“你是”他说了两个字就停下来了,旁边还有十几个人呢。
但埃里克却望着他,仍然带着那个诡异的笑容,然后缓缓地,挤了挤左眼。
斯塔克感觉胃部瞬间沉到了底,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几乎是一瞬间,整个屋子里充斥着枪栓拉动的声音和金属部件摩擦的声音,十几把枪抬起来对准了埃里克的脸,用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呵斥,几个枪口已经挨上了他的脑袋。
埃里克脸上那种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困惑。
斯塔克感到喉咙有些发干,但他必须立刻想出办法,否则埃里克的脑袋就要跟他说再见了。
他的余光瞥到了自己胸前的圆形装置上,他想起昏迷前袭来的痛楚,隐约猜到是这个东西救了自己的命。
既然有人要救他的命,那么他应该暂时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