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夕阳格外鲜艳, 像镶嵌在云端的一颗红宝石。
白廷正想伸手采摘宝石, 就听一阵稀里哗啦、碗碟破碎的响声。
白廷连忙走到厨房,看到正忙碌的小青。
小青今日心血来潮,说要做一顿晚餐,此刻正处理食材。
“还是我来吧。”白廷不忍道。
小青拒绝。“不, 我今天一定要大展身手。”
白廷看着小青苦大仇深的样子, 又看着桌台上毛蛋、折耳根、九香虫等黑暗料理的原材料, 心下有数。
这几日, 楼开墨都来别墅与他共进晚餐,更准确一点说, 是两人共同游山玩水后, 自己出于礼貌性的询问是否要一起吃饭,对方毫不客气“好呀好呀”答应了。
小青显然是要来个下马威了。
最后一丝残阳渐渐缩进黑夜,像玻璃上风干的一滴残血。
“人怎么还没到我做了这么好吃的东西,还不快来。”小青掰着蝉蛹道。
白廷“小青,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句台词。”
“什么”
“大郎, 快来把药吃了吧。”
小青“哼,他也配。”
白廷看着沉默的认证器。十五分钟前, 他给楼开墨发了信息。往常时候, 基本是秒回,现如今却杳无音信。
又是一个十五分钟,窗外星河烂漫。
白廷隐约有些不安。“我去看看。”
小青想说“你个没出息的”,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楼开墨租住的地方离白廷的别墅不远, 拐过一条大街,两条巷道即可到达。
房子是一处颇有年代感的小洋楼,屋外花木繁茂。
白廷推了推庭院门,没有锁,迈步而进。
小洋楼的大门敞开着,白廷呼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白廷脑中闪过前些日子陪小青看的联邦十大血腥要案,顿觉不安,急忙入屋查看。
一楼没人,白廷沿梯而上,听见卧房有窸窣声。小心翼翼走到房门外,习惯性想摸索墙上的开关,忽然听到一声“别开。”
是楼开墨的声音。
白廷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半晌,又觉哪里怪异。
楼开墨的声音,怎么有点嘶哑,好像,哭过
这个认知让白廷觉得荒谬又好笑。
楼开墨躲在空无一人的屋子内伤心流泪,这约等于特朗普在白宫宣布“我认为社会主义制度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制度”吧。
借着窗外透进的一点光,白廷隐约看到房间内的状况。
房间陈设简洁,这一片的房屋专门供游客长期租用,可以自己添置物件摆设。很显然,楼开墨并无这等闲情逸致。他坐在房间自带的沙发椅,面朝窗子。
白廷走到沙发椅后,见楼开墨低着头,看不见面容,本想调侃两句调节氛围,话到嘴边又落了下去。
“你没事吧”
“没事。”
简短而急促,隐忍中带着压抑,嘶哑中透着疲惫。
白廷一时间手足无措。
安慰人这事,白廷打小没少做。无论是自己的小作精妹妹,还是一把年纪依然少女心泛滥的母亲,亦或者因为学业压力大崩溃的同学,漫长旅途中忽然失控的驴友,喜欢搞完幺蛾子后又装自闭的nc,白廷都能应付自如。
偏偏面对楼开墨,白廷的游刃有余失灵了。
或者在他的意识里,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