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赢在她的印象中十分早慧,玄赢五岁的时候,她失忆醒来,身边陪伴的只有这个孩子,玄赢用远超五岁小孩的成熟和镇定安抚了她,并告诉她忘记了以前的事没有关系,反正都那么可怕,他会照顾姜潋,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姜潋。
而玄赢确实做到了,以掌门大弟子的身份为孤儿寡母在偌大的仙门争出了一个容身之所,玄清子掌门也很回护玄赢,不管闯什么祸都会替他料理干净。
眼前的沈时冕是她很喜欢的孩子,玄赢若是与他情投意合姜潋由衷地觉得高兴,玄赢若是不愿意姜潋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她斟酌了一下谨慎地回答,“阿赢时常给我写信,信里总有一大半是在说与你有关的事,其他人哪怕是和他一起长大一起来秀山院的梁赋也没有这样高的频率,我想你在他心里一定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沈时冕眸中划过一丝亮光,玄赢原来是在骗他,他们俩根本不是玄赢口中那样一直水火不容,也许师兄和他一样,表面上针锋相对,实际上抱有不为人知的感情
姜潋见他整个人透出愉快的气息,也跟着弯唇微笑,“虽然我无法介入你们的事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阿赢的小秘密,你喜欢他的事我也不会挑破,让你亲口说可好”
沈时冕自然愿意,将姜潋说的话一一记下后,郑重道,“若师兄应允我,您从此也是我的娘亲。”
姜潋笑意更盛,“我也想看到你叫我娘的一天。”
斑斑不明所以,只知道抱着自己的温柔美人很高兴,于是也高兴地呜呜了两声。
两人私下达成了共识,玄赢尚不知道自己被亲娘给卖了,惦记着姜潋今天受了打扰,卯足了劲带了很多她爱吃的东西回来。
进门后,见沈时冕安静坐着有些小心翼翼地替姜潋捧着一团毛线球,刚换的雪青色长袍铺泻垂地,长发被玉簪简单固定,显出沉着清隽的味道,斑斑嘴里咬着一团毛线在姜潋膝盖上打滚,最后被毛线缠得到处都是,姜潋则在专心给斑斑织小衣服,整个画面说不出的安宁与和谐。
玄赢有片刻的失神,世人都向往寻仙问道,追求强大的力量,玄赢也从未松懈过修炼,但谁也不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望其实就是眼前这样的平静与幸福。
沈时冕见他回来,眉眼间都透出放松,“师兄。”
玄赢特别不习惯他这个样子,顿时就从刚刚的情绪里抽离出来,默念别和失忆的人计较别和失忆的人计较,才将食盒一一取出。
沈时冕不能吃东西,姜潋今天一反常态吃得很快,吃完就说自己乏了开始赶人,玄赢懵懵地被娘亲扫地出门。
玄赢太委屈了,转身就怀疑地盯着沈时冕,“是不是你跟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沈时冕一派镇定,“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会记得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玄赢狐疑地抱臂,“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是假装失忆,想背后给我使绊子”
沈时冕走近他,随着他的动作,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丹药冷香,他微微低头,轻声呢喃,“若如师兄所说,我们是水火不容的存在,如果没失忆我又怎会觉得师兄是我的挚爱,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我不清楚的事吗。”
挚爱两个字,说的低沉而缱绻,配上沈时冕独特的嗓音,让玄赢的耳根都有些微微发麻,他不自在地略微后仰,捏着自己不争气的耳垂恼怒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
沈时冕见好就收,略微拉开一些距离,他身上的冷香没有那么绵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