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前几日就被捅了出来,晋王虽然没有当面斥责,还升了司空颋为魏博节度副使,可这张宪的魏博掌书记调令一来,谁看不出来司空颋已失宠,而张宪去,不过是为了平稳的架空司空颋而已。
毕竟司空颋在魏博多年,如果贸然免官,只怕引起当地势力反感。
可这样一来,等到张宪架空司空颋之日,只怕就是司空颋丧命之时。
冯道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张宪看到冯道沉默不语,心知冯道曾为刘守光旧臣,物伤其类,忙说“可道,司空颋虽然让人同情,可也是他自己持身不正,他居然将自己的子侄安插至军中,他那子侄还是曾经在梁军中任过官的,这才犯了王爷的忌讳,否则王爷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发作。”
冯道微微点头,转了话题,“这次你去魏博,算是前线了,不比在后面转运粮草,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定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张宪顿时笑了,“我一文官,只是跟在后军,又不上去和敌军拼命,哪有什么危险。”
“这倒也是,”冯道也轻松起来,不过还是提醒,“我听说梁朝皇帝这次慌了神,居然不计前嫌起用了郓州节度使贺瑰,这贺瑰是当年跟着朱温打天下的老将,素有步兵第一之称,这次由他挂帅,你们可要小心。”
当年因杨师厚的嚣张跋扈,朱友贞对跟着他爹朱温打天下的那些老将忌惮不已,这次要不是实在眼见江山不保,还真不会起复这些老将。
张宪却丝毫不以为然,“不过是些虚名罢了,他再厉害,能有王爷厉害,此次王爷和周老将军一起挂帅,各位将军也已陆续赶到,等到会师成功,王爷定能一鼓作气攻入洛阳,管他是什么步兵第一,哪怕当年的朱温,不也曾是王爷的手下败将。”
“王爷当年能打败朱温,是朱温觉得王爷初出茅庐,有轻视之嫌,才一时不背,被王爷占了先机,再加上朱温多病,无法亲自上战场,而王爷却每次身先士卒,自然是王爷胜,可此次大梁危在旦夕,这些昔日朱温老将纵然平日不把朱友贞放在眼里,可这天下毕竟是他们和朱温一起打下来的,只怕这次也会拼上身家性命”
冯道正要把这厉害关系和张宪讲清楚,却冷不防从旁边插进一个人来。
“原来你们在这里吃酒,居然也不叫上本支使。”
冯道和张宪抬头一看,居然是卢程。
两人顿时有些尴尬,他们俩只是私下送行,又不是支使府聚餐,自然没必要叫上卢程,只是这卢程无事也要搅三分,被他撞见,只怕又要闹起来,觉得他们不尊重自己这个上司。
冯道忙起身,上前一步挡住张宪,对卢程拱手,“支使大人莫怪,属下只是听到张兄明日要走,又没什么盘缠送他,才想着今日请他吃顿酒,刚才本也想请大人一起来的,只是我和张兄两人职位低微,实在不好请大人屈尊相配,才未敢吱声。”
冯道已经做好卢程找茬的准备了,当初王缄越过卢程成为河东掌书记,卢程气的发疯,狠狠咬了王缄一阵子,这次张宪又越过卢程成为魏博掌书记,卢程更是不满,这两天对张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今却又被他撞见两人私下喝酒,只怕今日又要被指桑骂槐一番。
就在冯道和张宪等着卢程掀桌子时,卢程却一反常态,悠悠的走过来,直接在张宪身边坐下。
“原来是冯道你给张宪送行啊,怎么不叫上本支使,本支使虽然比你们官职高一点,可这送行的事,本支使岂有不来的道理。”卢程自己拿了个酒杯,自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