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次转运粮草,不能按时完成,使君肯定要处罚,虽然负责转运粮草的是大公子二公子,可人家毕竟是亲生父子,哪怕有天大的错,最多不过挨顿骂,就是苦了咱这些公子的手下,到时成了替罪羊,轻则鞭笞,重则免职,晚辈倒还好,平素没什么名声,又刚被聘,还年轻,无论是鞭笞还是免职,不过是受场罪,就是有些同情和晚辈一起转运粮草的那些官员,你说对方万一要是位德高名重的大儒,被当着众人的面鞭笞一顿或者免职,您说他还有什么颜面再在沧州地界上立足”
“啪”
孙鹤手一抖,茶盏落地,在地上摔的粉碎。
冯道忙住嘴,起身告罪道“晚辈一时失态,不该在长辈面前抱怨,还望孙公宽恕。”
孙鹤此时却顾不上冯道,他失态的看着地上的茶盏,突然起身,匆匆朝使君府走去。
冯道直起身,端起旁边的茶盏,走到窗边,望着孙鹤慌忙进了使君府,慢慢喝起来。
县衙后院 书房中
孙六将自己在沧州打探的消息详细说了一遍,然后双手把名帖呈上。
孙县令收回名帖,“你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小的谢过明府君。”孙六一喜,匆匆下去。
等孙六走后,孙县令拿着名帖揣怀里,朝夫人住的内院走去。
“明府君安,”门口打帘子的丫鬟看到孙县令过来,忙行礼,然后掀开帘子。
孙县令低头进去,就看到屋里榻上,自家娘子和闺女正头对头看着一卷书在那乐。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孙县令走过去,笑着问。
“这不正看世说么,郎君来了。”
母女俩从榻上起身,孙夫人过来帮孙县令把官袍脱了,孙茹从旁边丫鬟那接过茶水,递给她爹。
“这是什么,咦,这不是你的名帖么”孙夫人拿着脱下来的官袍本来想抖抖放架子上,却不小心抖出一张名帖,还想着是谁的,结果一打开居然是他夫君自己的。
在自己怀里放自己名帖,他家郎君这是犯什么病了
孙县令却一手端着茶一手接过名帖,在她女儿面前晃了晃。
孙茹看着她爹戏谑的表情,转身走到旁边,拿起世说,回榻上接着看她的小说去了。
“哈哈哈”孙县令开怀大笑。
孙夫人看着打哑谜的父女俩,满头雾水,把新袍子往孙县令手中一塞,“你们父女俩这是打什么哑谜”
孙县令把袍子穿上,笑着说“这不是笑你闺女关心则乱么”
说着,将之前的事给夫人讲了一遍。
“那现在冯家大郎怎么样了”孙夫人忙问道。
“好着呢,也不知道冯道那小子给孙鹤说了什么,回去孙鹤就去面见刘守文,倚老卖老把刘守文训斥了一顿,说他只顾和弟弟争胜,却罔顾使君的命令,实在是不忠不孝,刘守文素来喜欢做孝子,愣是被训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只好让孙鹤快点督促粮草转运的事,现在孙鹤已经把冯道请到了节度使府,相信转运粮草的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冯道居然能说得动孙鹤”孙夫人惊讶不已,景城和沧州不远,身为县令夫人和世家女的她可是知道孙鹤那老头有多迂腐。
“不仅说动,孙鹤那老头还对冯道那小子一见如故,大赞冯道才华横溢,是咱沧瀛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