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笑呵呵,“不知哪位画师这般受皇叔推崇,朕在品鉴书画上还差些,只盼皇叔赐教了。”
“微臣不敢,就是那人画得与现在人不同,又形貌英伟,大丈夫也,故而结交。”汝阳王道,“他自称青云居士,本家姓季,名采白,最近才出来云游四方。”
哦你是看人家长得帅,和你胃口,上去搭讪林渊点了下头,笑道“既然是皇叔所说,必然是位奇人。若有机会,朕也想见他一见。”
汝阳王脸上喜色转瞬即逝,起身庄重施礼。
不知那人到底多有魅力,把汝阳王迷得五迷三道,还特意说他好话。林渊对nc的态度向来一视同仁,现在又是求贤若渴的时候,如果汝阳王所说画师当真有点本事,广纳贤才有何不可
林渊插了一句,又重新低下头用膳,银箸轻碰出细微声响。
他案几上没有美酒,只有香茶,但林渊之前特意吩咐过御膳房,此刻便有一位身段动人的美丽宫婢从侧边款款而上,手托圆盘,一只上细下阔的玉质酒壶便端了上来。
林渊抬起下颌,命令宫婢将酒壶送予左侧前方的谢相,又让人把自己案几上的香茶送给年迈体弱的冯相。
这时,太皇太后和汝阳王已经从后者身上聊到了前者身上,谈起生活清冷孤寂之事。
承运帝死时,汝阳王并不在场,他急匆匆赶到宫里后,承运帝已经断了气。对于这个兄长,汝阳王并不像太皇太后那样平淡,他们虽然不怎么相处,但他终究知道这个哥哥待他是很好的他也很是伤心了一阵。
林渊这个侄儿他根本用不着关心,汝阳王更担忧他的母亲。
“母后,您看您,自己不知道保重身体,礼佛时总是忘了时候,险些得了风寒,这可不行,您是要儿臣担心死吗”汝阳王叹气道。
太皇太后蹙眉道“甚么死不死的,大过年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浑话。”
“儿臣这不是关心则乱嘛。”汝阳王随口道了歉,神色郑重了些,“不过母后您在仁寿宫也着实太寂寞,儿臣记得您不是还有个侄女儿吗”
太皇太后本身家境极好,可在她还是妃嫔时,昌惠帝便以贪污腐败、勾结外敌之名将她一家上下数百口杀的杀,流放的流放。除了稚儿妇孺,其余人都死了个彻底,满打满算,竟然只剩下侄女儿一家因为嫁人早躲过一劫。
昌惠帝瞒着她,只因她已经有了身孕。
可后来太皇太后从宫人口中掏出了这般可憎事实,她几乎疯狂,但是一切表明证据确凿,事实便是如此,这般罪孽只杀首恶,流放诸人,按理来说还是昌惠帝仁慈,她没资格怪罪帝王,只能自怨自艾。
腹中胎儿在御医竭力呵护下保住了,她本身却也对那无辜的孩子产生了些许恨意,更别提出生后一副药罐子模样,让人爱也爱不起来。
今时不同往日,太皇太后已经老了,鬓边生出银丝,肌肤黯淡下垂。她也太寂寞了,看着第二个儿子真心实意的担忧,太皇太后垂下眼帘,心中微微有所动容。
最终,太皇太后轻叹一声,转向林渊,缓缓道
“陛下,本宫有件事想求请陛下恩赐”
呼呼,好险好险。
葛恬小手轻拍几下胸口,缓和激烈跳动的心脏。她粉面带一抹晕红,鬓边珠花轻颤。母亲看了过来,素手揽住纤细肩膀,低声询问“恬儿是怕了么莫要慌张,陛下仁善宽厚,你爹爹不是同你说了许多放平心态就是。”
“女儿晓得。”葛恬咬了下嘴唇,“就是就是刚才看了一眼陛下,感觉好怕人”
“胡闹你怎么乱看呢”母亲低声斥责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