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问徐琮璋要来一点芝麻糊,后者冷冷地看他,当真给了一勺子那么点。
“再多给点”
“自己去挖。”
“原材料是什么”
“神庙那儿有个坑,坑里一大堆。挖出来后捣烂、晒干。”
“我知道了。”
宋卿按照徐琮璋的操作制出小碗芝麻糊,倒进泥土里,第二天种子就冒出嫩嫩的绿芽,简直神速。
他兴冲冲地指着绿芽给徐琮璋看“发芽了”
徐琮璋“哦。”他看了眼,毫无波动,继续照看自己种的那株绿藤,毫不留情地泼冷水“肥料可以促进它们生长,但也会让它们上瘾。没有肥料,它们很快就会死。”
不是吧
宋卿苦着脸,小心翼翼地照看那几丛小绿芽,发现没有后续肥佬真的开始枯萎了。
他莫名紧张,再找徐琮璋要,对方不给。
宋卿也想过半夜起来偷――这有违他的道德观念,但事关未来和生命安全,他怎么也得冒个险。
结果被抓个正着,大半夜被扔出宿舍外,赤着双脚冻得瑟瑟发抖,外面还有一大堆怪物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要不是宋卿现在还是徐琮璋的服从者,可能早就被怪物们瓜分干净了。
“宋卿”
几天都没见到人的刘鹤文突然出现,比叮当猫还及时可爱,他抱着毛毯塞到宋卿的怀里让他披上,自己也裹着毛毯。
两人全身都裹在厚厚的、软绵绵的毛毯里,蹲在视觉盲角的楼道里说话。
“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起不来。腰酸腿疼。”
“你现在出来,不怕被发现”
“不怕。他不在。”
沉默半晌,宋卿道歉“对不起。”
刘鹤文挺惊讶“你做啥对不起我的事了该不会把咱俩密谋逃跑的事情泄露出来了”
“没有。不是。”宋卿说“那两次,我都看见了。没救你,很抱歉。”
“哦。”刘鹤文突然闷笑,用肩膀撞着宋卿,嘻嘻笑说“你也太可爱了吧。居然愧疚该不会一直愧疚到现在吧。”
“嗯。很愧疚。”
闻言,刘鹤文渐渐不笑了,拉起毛毯裹住脸,闷着声说“你自身都不保,还愧疚没帮我,是不是傻”
宋卿没接话,他不太懂刘鹤文这想法。
看见旁人遭难,没有及时上前帮助,事后愧疚不是很正常吗
刘鹤文抹了把脸,低头盯着脚趾头说“我家里有钱,拆迁得来的,突然暴富,没文化就爱玩。我老爸给我买了个学位出国留学,镀层金箔回来好显摆。我闭眼瞎指点就指到这破地方,倒霉是倒霉了个通透。”
“我考了个高分,千挑万选,挑了这里。”
说不清到底谁倒霉了。
“你比我更倒霉,好歹是高材生。”刘鹤文是真同情宋卿。“我来的时候,在这儿待了一个多月。爱玩、会玩,所以跟我现在那个支配者称兄道弟。当时掏心掏肺,结果人拿我当小丑玩。”
他当时是真的很喜欢那人,当兄弟似的,特别亲。
有啥好玩、好事,第一时间就想到他,眼巴巴捧过去,就算那人啥都不缺,而且本来是他最讨厌的聪明人,结果因为是认定的兄弟,所以引以为傲。
“后来,我发现这个城镇有问题,亲眼见到白天正常说笑的普通人,夜里变成怪物,猎杀人类。我他妈,差点就疯了。我还去找我那支配者,逃命的时候都不忘带着他跑,你说我咋那么蠢”
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