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话一出,换来的是半晌的沉默。察觉到异样的清光正要扭头去看肩上的狐之助,却有一只毛绒绒的爪子先一步落在他的额头上。
“这也没发烧啊,怎么突然说胡话了难道是清醒过来的副作用”
狐之助喃喃自语着。
“我不是在开玩笑,只是”长篇累牍的解释被堵在嗓子眼,凝视着狐之助面上懵懂且疑虑的神色,清光暗叹一声,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比起我的事情,现在更紧急的是那位救了我的审神者吧。”
忘了也好,忘了最好。
加州清光垂下眼帘,纤长浓密的睫毛于下方投射出淡淡的阴翳。
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他会愿意想起一切吗
这座本丸原来的模样,以及最初的,带他降临这个世界的,真正的主人。
这样想来,那位对他看似「无来由」的怨恨,倒也不是凭空而起。
“”
从乍喜乍惊的激烈情绪中晃过神来的狐之助弓起身子,急切地扒拉着清光的衣领,“对对对,审神者,审神者被那个变态带走有一段时间了,得赶紧把他救出来往前走,然后向右拐,我刚刚看到了,他去的方向就在短刀的寝室那边”
“好。”
清光颔首,握在剑柄上的手攥紧了几分。
遗忘者也好,背叛者也罢,等到救出那位无辜的审神者后,他会去直面被自己逃避已久的命运。
他的眼前倏忽浮掠过一道道血泊中的身影,是或年轻或年长的审神者们,表情或痛苦或绝望,亦有视死如归的坚毅,是护卫审神者而濒临碎刀的刀剑男士,神色却是如出一辙的哀伤坚定,到最后定格在一张曾经笑靥如花,恍若辉夜的面容上。
在时间的洪流里孤独而清醒的行走了那般漫长的道路,最初的不甘彷徨,已经尽数转换成了深不见底的漆黑怨恨,燃烧着,翻涌着,想把这个世界,又或是自己本身,拖入无间地狱。
“三日月”
奔跑的付丧神口中极低的呢喃,哪怕是在其肩上的狐之助也没有察觉。
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与此同时,在心急如焚的狐之助心目中,应该遭受着各种惨无人道折磨的莫白芷,正在喝茶以及,下棋。
“不愧是心湖的倒影,好像什么都能模拟出来。”
捧着茶盏小心抿了一口,带着些许苦涩的茶香自舌尖蔓延开来,审神者不禁发出了这般感叹,“和真实世界几乎没有差别。”
“主殿喜欢就好。”
茶桌对面的三日月笑意盈盈。
先前倒映星海的广袤海洋依然存在,上方却极其诡异地悬浮着一间古色古香的日式茶室,烟雾袅娜,似真似幻,茶室正中的方桌上,棋至中盘,厮杀正盛。
手执黑子,局势并不太乐观的莫白芷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是啊,都快让想要逃避现实了。”
波澜不惊的海面上忽然泛起了清浅的涟漪,莹蓝色的璀璨光带与天穹的星光交相辉映。
“哈哈哈,”不置可否地笑了几声,深知审神者只是在开玩笑的三日月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同时落下的白子悄无声息地化解了黑子的又一次反击,“看来曼殊姬君带来的消息的确很重要。”
“倒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莫白芷手上的棋子轻叩桌面,放出规律笃笃声,语气唏嘘,“只是更加验证了不详的猜想罢了。”
明明信誓旦旦地说过不想了解怪物的过往,可是光是从碎嘴的黑鸦,以及不久前三日月刚刚和他分享的讯息,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