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时间当个拒绝缓冲。他心里是同情这些人的,可他一个“外来户”,一没根基,二来自己的身份本就尴尬微妙,哪里还敢找这么大的隐患麻烦
请他们吃顿饭算尽了份心,反正常妈妈招待周辞渊的席面早备下了。
崔茂怀说完,就让阿活阿秋在院里放了张大席,中间几张矮桌拼凑,酒菜饭食全部摆上,他和金来年坐了上首。常妈妈他们再三推拒,才擦着席边坐了,金康两家人更战战兢兢,全程求助的望着金来年。
最后,崔茂怀和金来年大致吃了些就回屋坐了,将地方让给他们吃饭。常伯常妈妈紧跟着崔茂怀进了里屋,显然是来听崔茂怀的决定。
“那个”
崔茂怀觉得拒绝的话其实也不好说,显得他多冷血似的。
“公子还是别留这些人了。”
不想常妈妈突然开口,说的还是崔茂怀此时最难张口的话,和她之前说他们不是叛军态度迥异,“他们的身份到底有些不妥。公子一人在外,无亲眷相帮”
常妈妈说到这里,和常伯忽然向崔茂怀行下大礼,“公子恕罪。不是我们存心打听,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公子和侯府公主的关系,我们也大致知晓了。”
“公子若因一时善心惹出什么事故来的确不好。就请公子在里面稍坐,让我们去跟金东家解说,想来他也能理解的。”
常伯常妈妈随后果然出去跟金来年说着家中不便之处,当然不涉及崔茂怀身份之类的原因。
金来年满是沮丧,但也不好强人所难,只能出去准备带金康两家的人走。
“金叔,我们不留在这儿吗”
金花的儿子,金小虎拉着金来年的手问,“是不是因为我们人太多了那能让阿娘留在这儿吗”金小虎说着张开小手,“他们给我和月亮姐姐麦芽糖吃呢,金叔,他家人好,让我娘留在这儿吧,我们被卖走没关系,让我娘留下吧”
小孩子强忍的哭音在突然安静的院子里显得特别扎耳朵。
“他们说我是杂种,年纪小不干活光吃白饭。金叔,是不是我被打死了,人家就肯留下我娘和爷爷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