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糊拧紧瓶盖,心说他这也不是锻炼出来的,这是生活给予他的馈赠,这是几十年如一日在午夜凌晨的深山老林猎食猎出来的坚强体魄。
胡糊眼神有些飘忽“就很普通的锻炼。”
徒爪捞鱼、上树捉鸟,偶尔拜个斗什么的
壮汉宇秋在地板上默默翻了个身,如同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月追看着坐那儿抛矿泉水瓶玩的胡糊“休息好了就继续。”
这简直是恶魔的低语
经过一下午的高强度训练,见识了月追恐怖的天赋,和他半点不妥协不将就的严格要求,宇秋和王寒冰现在听到继续两个字就下意识一个寒战
然后他们就看见胡糊放下水瓶欢快地蹦跶到月追身边,他汗湿的脸庞像是被水洗过的白玉一样,清透圆润的眼眸里是纯然的喜悦,胡糊脆生生地应道“我休息好啦”
“失敬了,原来”王寒冰收回目光,像宇秋一样给自己翻了个身,“这位,也是王者。”
回到宿舍已经是深夜,胡糊洗完澡,脑袋上盖着张大毛巾毫无章法的一顿揉搓。
萧思缩在薄被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胡糊,我发现做队友是需要有缘分的。”
胡糊已经习惯了萧思的日常哔叨哔,搓头毛的动作没有一点停顿,只毫无灵魂的“嗯”了一声。
萧思只有头露在被子外面,他压低声音,小声地说“我觉得我和白洋就没缘分”
“这样啊”
胡糊搓头毛搓头毛
萧思点头如捣蒜“就是啊你不知道他多过分他今天还嘲笑diss我背词慢看我的眼神别提多嫌弃了,还说能不能把2g提成3g”
“气我了就他快他全家都快”
萧思咬着被子恶狠狠地嘟嘟囔囔“他懂个皮球男人不能快”
“词我今天已经背熟了,萧小思的封印解除等明天我的速度提起来吓死他让他”
月追也从浴室回来了,他坐在床铺边上,垂头叠明天要穿的衣服,头发没擦干,水珠在他的白瓷般细腻的脖颈间流连出好几条水痕。
胡糊不赞成地看了一眼月追还在滴水的发梢“头发不擦干睡觉的话,以后会头疼的。”
月追不是很在意地捋了一下头发“毛巾洗了,晾在洗衣房。”
“哦”胡糊搓头毛的动作逐渐慢下来,他想起他在深山刚刚生出灵识那会儿,整只狐都懵懵懂懂的,经常趁太阳大的时候跳进小溪就着水流梳毛,梳理整齐后就躺在大石头上晒毛毛,晒干一面翻身晒另一面
后来来到人类城市,还没化形前,他洗完澡,哥哥都会用吹风机把他的毛毛吹得暖暖蓬蓬
可是现在没有太阳也没有吹风机。胡糊有些难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只有一条半干的大毛巾。
眼见着月追叠好衣服就要准备休息了,胡糊急得不得了,人类的身体那么脆弱,一定要小心保养才行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他急急地扯下搭在脑袋上的大毛巾递给月追,声音还要装得若无其事仿佛这只是不经意间的举手之劳“擦干头发再睡吧。”
月追看着眼前顶着乱蓬蓬的炸毛脑袋眼神清澈温暖的胡糊,没有动作。
路过的楚清益看到这两人僵持的架势,心中好笑,他伸了把手,直接将胡糊的毛巾盖到月追湿漉漉的脑袋上。
“我们胡糊说的对你赶紧把头发擦干”
世界突然一暗,软乎乎的大毛巾迎面盖来,月追感觉自己被一股浓烈迫人的猎食者气息包围橙香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