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重新放下了酒盏,在他面前端正地跪坐下了。“如您所愿。”她的唇边绽出了柔和且包容的笑颜,“如果一个人待在这里感到太过孤独的话,我愿意留下来陪伴着您。”
她的笑容,似乎具有神秘的魅力,能让人忘却自己的负罪感那样的笑容,会让人产生“无论做了怎样过分的事情,她都一定会善良而仁慈地原谅我吧”,又或者是“她一定可以理解,会饶恕我的不臣之心”如此的想法。
“你想好了。”斑冷淡地说,“我和光人不一样。”
光人能给她的东西,他给不了。比如婚姻,爱情与妻子的名分;光人不能给她的东西,他全都可以给。比如财富,陪伴,甚至于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他和光人是不一样的。
女人笑着摇了摇头,慢声说“我又怎会将您和光人混为一谈呢他早就离我远去了,留给我的,只是无尽的孤独。”
斑沉默良久,侧过头来,淡淡地说“如果不想留下来,就当做我没问过这句话吧。”
然而,女子却只是慢慢地挪到了他的身旁,很小心地低下身子,靠入了他的怀中。她像是在聆听着他胸腔里的心跳声,喃喃道“您也很想要一个陪伴在身旁的人吧”
此刻,宇智波斑忽而觉得有人在碰自己的灵魂了那是同样被战争夺走了挚爱之物的人,在悄悄靠近他。
“你不是喜欢我身上的疤吗那就再让你看看吧。”斑说。
庭院里有隐约的虫鸣声,昭示着夏天即将到来。月色隐藏在雾与云中,清清冷冷地洒落下来。等到那一弯月钩被云絮彻底遮住时,斑松开了怀中的女子。
她已经很累了,所以只是倦怠地依偎在他的肩上,仰头瞧着外头清泠的月亮。
斑猜测,她也许会问一问什么时候娶她之类的事情。毕竟她到底是个女人,将身体交给了一个男人后,就肯定会在乎这些名分。
但他现在没法娶她。战争当头,不是可以娶妻成家的时候。
谁知道,她只是说“夏天快要来了吧”
夜风卷起了微弱的蝉鸣,夏天确实是快要来了。她自己支着身体靠坐起来,用指尖理着轻微汗湿的发丝,低声说“您不必担心,我不会向斑大人索要不应该妄想的东西。我不过是想要陪着您罢了。”
她可不会真的想着做什么宇智波的族长夫人,毕竟光人这才死了多久啊。现在就改嫁,她肯定要被宇智波族人骂死。
爽完就跑,这就是她的套路。
斑嗯了一声,将肩上的外袍笼了一下。
他想,光人真的是娶了一个懂事的好妻子。
诚如斑所想的那样,优娜确实十分懂事。
她丝毫没有提及“娶她”之类的事情,也没有对虚无缥缈的爱情提出要求。她既不索要名分,也不想要爱慕,只是安安静静地做自己分内的事情。
白天,她就料理家务,研习医术。到了夜晚,便用她的温柔驱赶走夜晚的孤独。她做着妻子的事,但却又不是斑的妻子。
宇智波斑对这种关系很满意。
家里的事情不用操心烦恼,永远有人替他料理解决。她永远是驯服而顺从的,不会提出不可能的要求。她也不会主动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在人前只慎重地保持着尊敬而疏远的态度。
斑觉得优娜挺吃亏的,所以想在其他方面好好弥补一下,有事没事会多拨点零花钱。
斑总是很直男地思考着一个女人把自己交给了他,但却什么名分都没有,也得不到爱情,这不是很吃亏吗
优娜我不想要名分,也别给我爱情。你要敢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