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走在前面,循着纸人式神带给他的记忆下楼,大厅空无一人,晴明环顾了一下四周,往厨房的位置走去。
卖药郎跟在身后,没有背自己那件巨大压身的药箱。只是手里拿了一把造型奇异诡谲的剑。剑柄上雕刻着大张着嘴的红色恶鬼,剑身上各色的宝石闪闪发光。像是为了封印,缠绕着红色字体的符咒。随着他的走动,剑上坠着的铃铛发出叮当声。
地窖在大厅和厨房交接的角落,木质的上翻门盖着,大概有掩人耳目的原因,放着的老旧不堪桌椅盖住了边角。
晴明唤了式神将他们移开。
桌椅被移开,晴明也不去想会不会破坏阵法,伸手握住门把手,一用力,直接把地窖的门掀了开来。
灰尘扑面而来,连带着刺鼻的臭气,一股脑涌了上来,呛得晴明想要流泪。
他屏住呼吸用扇子扇了扇空气,觉的自己的鼻腔火辣辣的,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看。
黝黑的洞口,在漆黑的环境下一眼根本看不清最底。破损的木梯架在旁边,延伸而下。
木梯边角有些发黑,不知道是什么液体黏在上面没有洗干净。
可视的范围,怨气横溢,粘稠的让人无处下脚。他们找对地方了。
晴明把扇子往狩衣袖口一放,适应了地窖的臭气之后,也没有多大的抵触,半蹲了身子,准备爬梯子的姿势,转头对卖药郎说“我先下去。”
也没有问他要不要一起下去。
晴明的态度未免有些太过信任,卖药郎有些惊讶,却也坦然接受。
地窖太黑了,即使是晴明,也只能看清一些小小的轮廓,他震袖燃起一张符纸,蓝白色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的一清二楚。
地窖的面积不大,也就两个成年人身长的宽度。高度也不高,卖药郎踮起脚头就能触碰到顶。
“哦”晴明有些被吓住了。
地窖最里面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榻榻米和小小的桌子。榻榻米上被褥凌乱,它的主人应该没有离开太久。
与这一边的温馨生活气对比鲜明的另一侧,白骨从立,几乎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没有剔除干净的肉已经腐败了,白色的虫子在上面蠕动。
“这是,动物的骨头”晴明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皱着眉毛有些不情愿的移动过去。
“不。”卖药郎显然没有晴明那么重的心理障碍,他不仅走了过去,还很认真的低头观察,“还有人。”
晴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人的手骨,或许最近才产生,手上大部分地区还覆盖着皮肉。
啊,事情有些大条了。
晴明皱着眉往骨山上丢了一张符,符纸无火自然,已经足够形成妖怪的怨气喷薄而出,被五芒星的光芒束缚住。
“所以,现在是什么发展”
卖药郎站在旁边,那把被封印的退魔剑剧烈的颤抖,铃铛声不绝于耳,他去毫不在意,转头看向晴明“松本奈有个妹妹。”
“啊”全新的情报,晴明有点反应不过来。
卖药郎继续讲,他的声音和缓,完全没有紧张感“大概是在一年前,她的丈夫去农田里收拾庄家。她负责看店,所以让妹妹去给自己的丈夫送饭。”
“直到晚上,她的妹妹还没有回来。她一开始没有当回事,因为妹妹经常会去山上摘些野菜。”
晴明听到过很多和这个故事一样的开头,家人迟迟未归,但是并没有当回事,最后的结局无非是
“她的丈夫死了,妹妹受了重伤。”
果然是这样,晴明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