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门前,看着严清想要双手撑地坐起来,下意识便伸出了手,说“地下脏。”
对方似乎意识还有些朦胧,抬着眼怔怔地看着他的手,这才绽开笑容“谢谢。”
随即,一只比他小上一些的手掌覆上他的掌心,轻轻地抓住他的虎口,温度传递,肌肤纹理想接,小家伙的掌心比他要暖上一些。
耿一淮就力拉起严清,直接了当地问道“你在这等了很久”
都直接靠着门睡着了。
严清站好,拍了拍身上可能沾染尘土的地方,点点头“嗯,我看耿先生家里没有人,给耿先生打了三次电话,你都没有接,我想你可能在忙没看到,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就在这蹲着了。”
三次电话。
耿一淮似乎知道他工作的时候按掉的电话是谁的了。
他隐瞒下先前故意不接电话的事实,从兜里掏出感应钥匙打开了大门“有什么事吗”
严清耷拉着脑袋“我昨晚把风衣落在你家了”刚好又是司机送他回家,一路坐在车里,没穿外套也不觉得怎么冷,他自然而然就忘了。
就算再需要本子也不能偷偷进别人家偷东西,他只好等着。耿先生家外边都是整理的绿化,即便在冬日都带着一股草木清香,严清不自觉中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严清挠了挠头补充道“我不是反悔了要负责什么的”
回应他的是男人微微勾起的嘴角和一声淡淡的笑容。
“我知道了。”耿一淮说。
他跟着耿一淮走过别墅前的小道,看着男人脊背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晚这人坐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地说负责的事情。他没有谈过恋爱,在耿一淮之前,也没有和人发生过关系,他觉得自己似乎对这位某种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有种特殊的情绪。
“请进。”耿一淮拉开门把,侧过身给他让了一条道。
严清方才心不在焉,脚下没有刹住,一股脑地往耿一淮地怀里撞。
“啊”他直接撞上了耿一淮的胸膛,隐约间似乎还听见了那么一瞬对方地心跳声,面前的人动也没动,一手捞住了他的腰。
严清这才站稳。
他呼吸不由得急促了一些,低着头赶忙道“抱歉刚才没留意”
随即往后退了一步。
可耿一淮那环着他的手臂并没有动,结结实实地抱着他的腰,将他困在这方寸之地内,感受着对方温热的呼吸。
“耿先生”严清微微抬眸。
耿一淮刚才似乎出神了那么一瞬,被他唤了一声,这才松开手“抱歉。”
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过身进了客厅。
严清愣了愣,觉得刚才耿一淮像是在抱着他忘了松手,又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耿先生可是说过不希望被意外打扰生活的。
他今天就又打扰了人家。
耿一淮已经走到窗边,从西装兜里掏出一根电子烟。雾气模糊了他的脸庞,下一瞬又被窗边的寒风吹散。
严清赶忙走进去,一眼就看见沙发上的风衣“果然在这。谢谢你”昨晚心情太过紧张,今天有了好消息,严清浑身都放松了不少,不自觉就扫了几眼这宽敞的客厅。
先是看到沙发上有好几个可爱的抱枕,一点都不像耿先生的风格。
然后看见了一台黑色的三角钢琴。
落日余晖洒在钢琴黑亮的漆上,琴盖开着,黑白相间的琴键十分干净,看不见什么灰尘堆积,一看就是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