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醒了。
他躺在宾馆的床上,什么都没有穿。
他动了动手,猝不及防间,手边温度像是比屋内的暖气还要高,肌肤触感伴随着灼人的滚烫。
“”
严清猛得坐起,转头看了眼躺在一旁似乎还没有醒的男人。
男人侧躺着朝向他,窗外朝阳将碎金洒在那人的身上,衬出毫无缺点的侧脸。他似乎察觉到严清坐起的动作,锋利浓厚的眉动了动。
严清就算再不了解人类,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这个男人是从哪来的
他察觉不到男人身上的妖力流动要么是个纯正的人类,要么是个道行高深的大妖。
通常情况下都是前者。
地毯上突然响起了熟悉的手机铃声。
严清慌乱间一个翻身就下了床,赶忙从一摊衣服中捞出自己的手机看也不看,直接用妖力把声音给封了。
“呼”好险没把人吵醒。他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要是把人给吵醒了,那不是两张脸对着懵吗
好在床上的男人只是动了动,线条匀称的手臂从被子下方露了出来。可是
他那上衣下摆似乎还粘着点什么干涸的东西,突出一块深色,像是昨晚没来得及脱衣服就
噢上古大妖天道爷爷啊
这个酒店一看就很贵,他现在不仅衣服穿不了,连酒店开房的钱不一定付得起,还为了解决自己的授粉期生理需求,和一个陌生男人睡了
小玫瑰花妖有意识以来几百年,第一次遇到这样连人类都无法解决的难题,他的脑袋当机了足足三分钟,随即在床上的男人眼看似乎要睁开眼的那一刻
一株小玫瑰花树跳出窗外,陡然出现在落地窗外侧的高空中,冬日清晨的风凛冽得厉害,他的枝桠抖了抖,险些没有缠好下意识迅速戴出来的手机和眼镜。
小玫瑰花树的根部牢牢地盘在墙上,他一点一点地往楼下挪动着。
电话又响了。
来电显示上写着“张寻”,是严清的好朋友兼同事,两人都在丰年编剧工作室工作。
他脑袋还装满了浆糊,缠着手机的枝桠晃了晃,另一个长着小花苞的枝桠在手机屏幕上踌躇着,回想了半晌,这才想起来接通键是哪个。
“喂张寻”严清垂直地挂在酒店高楼上,一点点往下挪着,耳边簌簌风声不断。
都怪他修行太笨,现在还不会缩地成寸。
“喂喂喂”
“喂”严清喊得更大声了些,“听得到吗”
“听到了听到了,你那边怎么吵成这样大冬天的刮台风啊”
“”严清看了眼还有一段距离的地面,声音有些委屈,“张寻,我、我昨天晚上、晚上”授粉期突然来临,他整只妖都烧的厉害,朦朦胧胧间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最后几个说出来的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说得极为小声,张寻根本没听见,自顾自地继续说“你人呢不是你定的八点吗现在都七点四十五了祖宗”
八点
七点四十五
严清往下挪动的根须愣了愣,随即,小玫瑰花树像是突然呆滞了一样,整株玫瑰花都愣在了那里。
他猛地想起来了什么“”
“我我我马上过去”
他之前就预感到授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