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那我多加一点,刚好踩在严清能接受但是有些肉痛价格上,可以不”
“嗯。天青雀那边有什么花妖族资料吗”
“我去管理会看了,有一些,苍狼已经在看了。哦对,这个,”他指了指毛茸茸深灰色围巾,“他赔礼围巾。”
“放那吧。”
“行。”陶宁微微斜靠着沙发,慵懒地看向耿一淮,目光里满是新奇。
这位世间除了他之外唯一上古大妖不近人情惯了,头一次对别妖族这么好,还细心妥帖到如此周到,好都好得无懈可击,无法拒绝。
“我这两天还真感觉像是头一回认识你和严清,”陶宁打了个哈欠,掏起压缩饼干,吃一口说一句,“我以前还当严清是个孩子,觉得他心地太软,心思太纯,但是现在看来”
回想起严清将花霖霖堵得无话可说时候,陶宁长吁短叹“心软时候也是真软,但犟时候比你还犟。”既不愿意接受花妖族一丝一毫道歉,却又不想看着花妖族就这样毫无倚靠,默不作声地帮扶了一把。
话落,耿一淮无声地瞥了他一眼。
“这么看我干什么你还不犟小时候我刚把你从四海深处带出来,每天都怀疑我要吃了你,足足怀疑了八百年八百年啊。”
耿一淮“”
这对耿大佬来说真是妥妥黑历史。
陶宁嗤了一声“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好歹和我有点血缘关系,而且就你小时候那点骨头,当牙签我都嫌小。”
回应他是耿一淮冰凉目光。
陶宁浑身一僵,心虚地咳了一声“嗯,我这不是,刚办了点事,飘了当我没说”
耿一淮收回了目光。
那都是上万年前事情了,那时候妖族还昌盛很,私槐山枝繁叶茂,大妖栖息,黑妖还没有出现。
一切都单纯很,就连恶意都很单纯。最大最大恶意,也不过就是对血脉不纯他轻视与嫌恶。
当时妖族对血脉其实没有那么执着,但是妖力修为却极为重要。他母亲是个名不见经传海蛇,海里大妖各个都瞧不上她。
生下他以后,母亲处境就更差了。
因为刚出生他并没有龙角,只有四只爪子,浑身鳞片都是红色,与其他龙族青色鳞片截然不同。
像是个杂种。
后来龙角倒是长出来了,只是他被丢弃在四海深处久了,修为和见地都比不上同族叱咤风云真龙们,处境也并没有好上多少。
再后来就是陶宁看他一个人孤苦,悄悄将他拎了出来。饕餮虽然是祖龙亲子,但说到底才是真血脉不纯,两人相互为伴了好久,耿一淮这才觉醒了血脉。
他当时流淌而出鲜血浸湿了身下土地,身体犹如烈火焚烧般撕扯了几十天,睁眼那一刻,星辰颤动,风云跪伏。
耿一淮却再也没有回到龙族。
若不是后来黑妖大乱,若不是龙族全灭,他或许到今天都不会愿意和真龙一族扯上联系。
陶宁悠悠道“其实你们还挺像,也挺不像。”
相同际遇,耿一淮偏偏长成了这样性子,从不愿意低头俯视任何生灵。
严清却如同春寒料峭里岩缝中冒出新芽,坚韧而柔软。
耿一淮默然。
他看了眼卧室方向,深邃双眸埋藏了唯一温柔。
杨城依山傍水,冬日虽冷,去得却也快。
最后一场雪过后,气温逐渐回升,路边行人也脱下了厚厚大棉袄子,在车水马龙间穿行。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