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手中力道微重,毫不犹豫地回握住耿一淮手,口中接着道“不用了,你们缺我一个道歉,但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过往几百年心结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天地间,豁然开朗,天光云影下,只有一个耿一淮。
“我不想要这个道歉。你们想道歉,可是我不会接受。这世间没有任何法则和规矩规定,别人道歉我一定要接受、一定要原谅。我知道,我有时候会有些天真,但我不笨,我清楚你们在想什么。”
“可能是觉得族里没有大妖,觉得我这突如其来血脉是花族希望;可能是觉得这么多年,你们活生生地看着希望在外面飘零;也可能就是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这些许年亏待我了。”
“可我没必要为了你们良心,为了让你们不愧疚,而做出什么。抱歉,我不会回到花妖族,我不需要你们庇护。”
他一个人可以活得很好。
纵然有黑妖隐患,纵然他血脉突然变成了未知之数,纵然还有孩子重担压在他身上,他也甘之如饴。
他有他耿先生,还有他自己孩子,他和花妖族没有干系。
小家伙分明是个耿一淮随便逗弄就会脸红耳热性子,此刻却比在场任何一个花妖都要镇定,都要明白。
耿一淮与严清十指交握,只觉得他小花妖长大了。
严清这一番话将一切退路全都堵死,花霖霖几次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没人开口了。
片刻,陶宁嗤笑了一声“全给我排队上来说那句话,严清去不去是一回事,你们今天说我是蝗虫是另一回事”
饕餮大妖刚才变出原身咆哮阴影还在,陶宁虽然如今已经优雅地坐在一旁,花妖们还是瑟瑟发抖,立刻听话地排好队站到了严清面前。
刚才还冷静沉稳小花妖此刻鼓了鼓腮帮子,眼珠子转了转,心虚地看向陶宁“那个”
“什么”
“我要说这句话吗”
小花妖抬手,捂住了自己微红脸庞。
要说是谁最先说陶宁是蝗虫
呜他不是故意耿一淮当时根本没有和他澄清
严清忽略了自己完全没相信耿一淮澄清话,将所有尴尬都归咎在自己男朋友身上,半捂着脸,嗓音略低“我要不然也说一下吧。”
“别”陶宁立刻抬手制止了他,扫了一眼看不出情绪耿大佬,语速极快,“小祖宗我求求你,你就站在这,享受一下这些自恋自大蠢花妖臣服,感受快乐,别再提以前那件事了,行吗”
“啊”严清呆了呆,“你不计较了吗”
“不计较了,”他哪敢啊陶宁捧出一个假笑,“我心很宽。”
“那、那好吧。陶宁,你人真好。”
被迫接受“好人卡”陶宁这辈子不想听到蝗虫两个字最没有排面饕餮大妖扶住额头,无语凝噎。
饕餮大妖心情不好,自然就拿一群瑟瑟发抖花妖当沙包。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来,排好队了吗排好了啊,那就开始说吧,要说得很快乐,笑容也要得体哦。谁要是心不甘情不愿话,那我就吃了他哦。”
严清没当真“噗。”
从上古时期就看陶宁吃过无数精怪耿一淮“”
众花妖“”
迫于饕餮那血盆大口淫威,站在最前头男性花妖硬生生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笑脸,大声喊道“我好丑啊我是世界上最丑花啊,我不配作为花活在这世上了”
“我好丑啊我是世界上最丑花嘤,我不活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