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则美矣,若无必要,盛卿卿是打从心底里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不过虽然心中不想承认,但当听见“大将军到”的通传声时,盛卿卿确实察觉到心中一定,本就残余无几的浮躁都被这四个字压了下来。
孟珩踏入殿中时仍配着剑,他也是这殿中唯一能将兵器留在身边的人。
他的到来几乎立时给原本暖烘烘又嘈杂的殿内泼了一盆冷水,原本四处小声的交谈声都同一时刻停了下来,像是生怕被他听见似的。
孟珩早习惯了这些混杂着恐惧排斥的敬畏,他迈过门槛的瞬间就将目光投向了席位的前方,一眼扫过去,很快便找到了盛卿卿。
目光交接的瞬间,孟珩看见了盛卿卿颊边的小酒窝。
哪怕所有人都怕他也有一个人背道而驰。
孟珩松了扶在刀上的手,他没有顺着內侍的指引去自己的席位,而是偏离方向径直去了盛卿卿的面前。
在远处时尚不觉得,等距离猝然拉近,坐着的盛卿卿就发觉自己仰着脖子看盛卿卿有些困难了。
但孟珩一到她面前就蹲了下来,他毫不在意地单膝点地,长刀末端敲在了地砖上,发出轻轻的一记声响。
“手伸出来。”他带着笑意说。
盛卿卿眨眨眼,想起了孟珩一伸手就闪电似的捉住了那只萤火虫的晚上,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将双手捧在一起伸出去,道,“是什么”
孟珩伸出一只握紧的拳头。
他一只手几乎就有盛卿卿两只那么大。
当那修长有力的指节放松力道时,盛卿卿却几乎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到自己掌心里。
又或者是,那东西太轻太薄了,叫人感觉不到。
但在猜到那是什么东西之前,盛卿卿先嗅到了一股甜美的香味。
孟珩收手时,盛卿卿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心,发觉孟珩捏在拳头里的竟是一朵开到一半的浅黄色腊梅。
好好的花朵被在花萼底下掐断,花瓣和花蕊倒是还好好的,可怜巴巴的一小朵在盛卿卿的掌心里舒展着姿态,扑鼻的幽香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梅花开了”盛卿卿笑道,“我就说方才进来时闻到不知何处的香味,还当是谁身上用的熏香呢。”
孟珩道,“你喜欢花。”
盛卿卿点点头,突地又觉得孟珩话里有话,抬眼看了看他。
孟珩正眼也不错地望着她,安静地等待着一个回答。
盛卿卿倏地就觉得有些如坐针毡,本是暖烘烘的大殿好像突然就被谁添了一把多余的炭,热得叫人浑身不舒服起来。
但她轻轻咬了嘴唇克制住这丝怪异的焦躁,点了一下头,毫不吝啬地绽放了笑容,“嗯,喜欢的。”
孟珩这才松动了绷紧的下颌,重新站了起来。
这次他总算随着在旁等待许久的內侍去了自己的座位上。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孟大夫人遥遥地和大皇子妃对视了一眼,一个扬眉一个偷笑。
“殿门口哪儿有什么梅花树。”孟大夫人闷闷地道,“一路上进来也没瞧见一棵,谁知道去什么地方找的”
盛卿卿珍视地将梅花放到桌上,又用茶盏给它做了个靠背,才含笑道,“珩哥哥进来的路和咱们不是同一条呀。”
孟大夫人“”她看看那朵在她看来平平无奇的梅花,又看看浑身都散发着愉悦之气的孟珩,安慰自己。
算了,至少孟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