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察言观色,看出孟四爷心情不明朗,这会儿十分温柔地给他递了杯茶,放软了声音道,“她虽然算是你半个远亲,但这可不是咱们四房先动的手,全是那盛卿卿自己作的、孟珩逼的,咱们也不是赶尽杀绝,不过拿些钱财这些钱,难道不是本该属于孟府、有你一份的”
孟四爷接过茶抿了一口,连着茶叶梗一起吞了下去,他看了一眼胡氏,深沉道,“正是如此。云烟的钱本就是孟府的钱。”
孟府接连来了好几个说亲的媒人,都是选的孟六姑娘,理由自然同金阳伯夫人是一样的。
胡氏没敢再让孟六姑娘出来见客人,都自己见后一一回绝了,却不敢随意澄清那不实的传言。
一来,贸然澄清根本没用;二来,胡氏心里有些怵孟珩会有什么后手。
她一边暗自惧怕着,一边又在心中狠狠诅咒孟府从老夫人到其余三房的所有人。
从她嫁到孟府的那天开始,孟老夫人就没正眼看过她几次,另外三房的人更是自己其乐融融,将她排挤在外。
既然孟府容不下四房,那四房为自己谋取利益,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胡氏焦急地等待着宫中胡贵妃回信的同时,严令禁止了孟六姑娘的外出,对外称她是去湖边时着了凉,正在养病,暂时先糊弄了过去。
另外,她还有一件要操心的头等大事如何向武定侯道歉的办法。
她正在焦头烂额的当头上,身边嬷嬷就来回报说孟娉婷和盛卿卿又结伴出门去了的事情,顿时眉头一皱,冷笑道,“她们倒是高兴闲散得很”
嬷嬷小声地说,“夫人,孟府这么多姑娘,外头有什么传闻时,弄错了一两个,不也正常得很”
胡氏正要骂人,突地又合嘴思考了一会儿,狐疑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小六的传言推到别的几个丫头身上去”
她虽然愤怒又嫉妒,但还不至于没脑子到这份上,略一想便直接推翻了这个办法。
“还不是和大房二房三房撕破脸的时候。”
“府里不是还有个表姑娘吗”嬷嬷道。
胡氏一瞬间还真有点动心,但她飞快地反应过来,沉着脸扇了嬷嬷一个耳光,训斥道,“现在为什么这么走投无路你还不明白吗瞒不过孟珩的眼睛耳朵,为难盛卿卿就是在找死”
嬷嬷被打得偏过了头去,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说话了。
胡氏表情阴沉地低头把玩了片刻手里的拜帖,斟酌了许久才慢慢地道,“但这主意也不是全都不可取。”
她只要不明说,光凭暗示,孟珩也没办法给她定罪。
胡氏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自己的办法,觉得有戏,便写了封言辞诚恳的拜帖着人送去了武定侯府。
很快被送了回来,还被拒绝了。
胡氏咬牙寻思半晌,辗转找了一位长辈帮忙代送拜帖后,终于得到了武定侯夫人的同意。
胡氏厚着脸皮跟长辈一同进到武定侯府里,见到武定侯夫人后,便挂起了一脸愧疚的表情,颇为低声下气、忍气吞声地道歉送上赔礼,最后又道,“我女儿前日本就染了风寒,那日金阳伯夫人来时已有些热度,说出那话后自己也愧疚不已,当晚便哭得病倒了,否则今日定也要将她带来向侯夫人道歉的。”
武定侯夫人不置可否,她甚至看都没多看胡氏一眼。
给胡氏当了桥的长辈不得不圆了句场,“说话这么口没遮拦,要是换个心眼小些的,还不知道怎么报复。”
武定侯夫人冷笑了一声,“我这人就是心眼小,没听说过”
这位武定侯夫人的经历很不一般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