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能想像得出来盛卿卿是怎么拽着这几根绳子绕来绕去将剑疆编出来的了。
略有瑕疵的革绳翻转在孟珩眼里完全就是另种意义上的独一无二。
孟珩刀上从不配饰物,但为盛卿卿破例那怎么能叫破例。
他这辈子的例几乎都破在盛卿卿身上了。
盒子底下还压着张字条,孟珩展开看了眼,是盛卿卿写的。
字条先是道歉讲自己的手艺不精让孟珩莫要嫌弃,又特地说了主意是孟大夫人出的、玉是大皇子妃赠的,自己不过出了点手工,最后才是诚恳的生辰道喜。
寥寥几句孟珩反复看了好几遍才收起来。
孟珩这一年收到最大的礼物,应当是盛卿卿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终于知道她不只是梦中伸手也碰不到的幽魂。
连着盒子一同郑重地收起后,孟珩才提了刀将编好的皮绳挂了上去。
盛卿卿显然是特地挑选过颜色的,黑色的三股革绳又混了一条浅棕色,四股绳扭起来仍然相当纤细,比孟珩的小指一半粗都不到。
孟珩顺手捏了捏雕成六指的玉枫叶,低低哼笑了一声。
盛卿卿虽知道玉枫叶是从大皇子妃那儿送来的,却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形式在她那里挂上了名。
等孟珩带着两车的贺礼离开之后,盛卿卿便悄悄地松了口气。
不论孟珩什么时候看到她送的礼物、又究竟讨不讨厌,总归她不会立刻就知道了。
撤了宴席后,盛卿卿陪同着长辈们说了一小会儿话,孟老夫人便发言让胡氏回她自己的院子去。
胡氏的脸色有些难看地应了,带着孟六姑娘离开。
其余人见势纷纷起身告退,盛卿卿也不例外。
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编绳编了半个月,终于算是解脱了。
盛卿卿对天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给什么人编什么东西了。
这誓言发完时,盛卿卿刚刚走到屋门边上几步远的地方,突地瞧见门没关严,不由得蹙了眉,“青鸾”
青鸾哎了一声,上前两步,见到门时也是一怔,“姑娘,我分明记得我出来时一手抱着盒子,一手将门带上了,还小心得很,怕把您给大将军的礼物给摔了,记得一清二楚呢。”
盛卿卿伸手搭上门,稍稍用力便将门往里推开,里头静悄悄地毫无声响。
青鸾赶上一步,先进了屋子进去绕了一圈,出来道,“姑娘,里头没别人,乍一看似乎也没动过什么。”
盛卿卿入了屋内环视一圈,确实仍是往日里的整整齐齐,看不出什么地方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但今日算是孟府的大日子,各房的主子都到了前厅,下人们也多在前厅忙碌,后院里走动的人比平日少,若说有人趁虚而入,也不是不可能。
也不知这人是碰巧选了她的院子,还是不碰巧
盛卿卿花了些时间将屋内毫无巨细地都查看了一遍,果然察觉确实有人到过她的屋里。
门没关严不说,妆奁有动过的痕迹,床褥枕边甚至还有人趴上去翻动时留下一个借力的手掌印。
对方显然并不是个熟练工。
盛卿卿坐在镜前,翻看着自己家底并不丰厚的妆奁,发觉其中并没有少什么东西。
不,应当说,她的整个屋子里都没有少什么东西。
也就是说,闯入之人并非是为了财物而来,而是为了找到某样特定的东西。
若是对方真拿了什么财物,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