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什么事”魏仲元莫名其妙,“我又不想娶孟二姑娘,我配吗”
“那日在孟府的不止孟老夫人、孟府各位夫人、孟二姑娘”这人压低了嗓音,“大将军也在”
魏仲元一个哆嗦,果然将手里酒壶摔了。
损友们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你要是那日也在,铁定一进门就跌地上拽不起来了”
魏仲元恼羞成怒,“大他现在又不在你们少取笑我”
“得得得,我接着说,后面你们就笑不出来了这我也是回家之后才慢慢琢磨出来的。”提起话茬那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我寻思孟二姑娘是想看看我们勇不勇猛、胆识如何,因而安排了一场劫匪潜入孟府、被人发现逃跑的戏码。我们才刚坐定说了一刻钟话,突然外头咣当一声什么东西给砸碎了,然后就听人大喊快将贼人拿下,我当时都傻了。”
“孟府青天大白日的能进贼人”有人质疑。
“我哪来得及想这么多,刚听完呢,穿着黑衣、手持兵器、凶神恶煞、长得像江洋大盗似的贼人就闯进了院子里你们评评理,我当时手无寸铁,当然不能和他打,这是送命,对吧”
魏仲元也听得入了神,他摆摆手道,“大将军不是在么,那贼人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不是我原也是这么想的”说话那人心有余悸地摆摆手,“我想,有大将军在,那这区区小贼岂不是手到擒来,有什么我上去送死的份万一他挟我当人质怎么办”
“呸,谁要听你怎么了,说正经的然后呢”
“然后”这人咽了口唾沫,好像仍能看见当时那一幕似的,“大将军动作太快,我什么也没瞧见,只见他三两下就将几个贼人按在地上,那柄从不离身的长刀出了鞘,手起、刀落,我连刀身都看不清,只瞧见挥动时叫人气都不敢喘的刀光了。”
桌上几个酒友都愣住了。
过了半晌,才有人颤着声音道,“死死了”
“我见到那时也是这么想的,但那刀到底是没砍掉脑袋,贼人最后叫孟府下人拖走,我看见那人都给吓得屎尿横流了都”
“这,换我我不也得吓个屁滚尿流”
魏仲元觉得一阵冷风刮过,下意识抱住自己臂膀,“再然后呢你们就散了”
“再然后才是更吓人的。”少年说话的声音更小了,“再然后啊,大将军没收刀,他提着刀站起来,把坐啊站在旁边的所有人都环视了一圈,不夸张,他眼神就分给我那么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砍掉脑袋了。”
“难道这是传言中大将军那”
“我觉得八成是”少年喝了口酒壮胆,而后才鬼鬼祟祟地道,“孟老夫人喊了一声大将军的名字,大将军看她一眼,提着出鞘的刀就走,然后几家人才散的,我也不知道后头怎么了,只知道母亲叮嘱我不准将那日的事情讲出去。我说给你们听,是把你们当兄弟,可别往外到处传啊”
“是是是好好好。”酒友们一阵敷衍地回复,几人都很心不在焉地连喝了几杯酒来缓解身体里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气。
醉眼昏花间,有个凭栏看街的人大着舌头道,“你们看,酒楼底下那人是不是大将军”
魏仲元酒顿时被吓醒了大半,他手脚并用地扑到窗边往下一看,惊恐地倒抽一口冷气,“吾命今日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