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刹抿着唇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脸上毫无情绪,只有乌黑的眼眸一点凌冽冷意。
不久前,他亲眼看到,在虞星之昏迷的时候,覃耀祖是怎么一边轻慢温和的笑着,一边手指轻轻在虞星之的脚踝按下去,再细心地缠上绷带的。
“不,不要紧。”
虞星之因为吃痛,眉目微蹙,浮现一层薄汗,小声地吸气,眨了眨泛着水汽的眼睛。
因为骤然的疼痛,他整个人都有些隐隐不安的惶然和敏感。
明明脆弱无助却又极力掩饰,装作镇定的温柔,反而有一种引人来欺负他的莫名气质。
“小心一点啊。”
覃耀祖栗色的眼眸顿时亮了一下,那张和谢刹一模一样的苍白清隽的脸,唇角疯狂上扬,很快又极力装作一副安静无辜地样子微抿,实则却是按捺不住的雀跃有趣。
“真的不要紧吗好像伤得挺重的,不要急着走路吧,需要什么跟我说好了,不用客气。”
谢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张缺乏表情的脸上,会出现这样恶趣味又温柔关切的复杂表情。
覃耀祖细心地扶着虞星之坐下,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牛奶,无辜又矜持“加了钙的牛奶,对脚伤好应该有用,刚刚温过的温度正好,喝了吧。”
虞星之忍着痛,下意识接过他手中的玻璃杯,像是落入狐狸窝的天鹅,明明惶然不安,却极力装作镇定。
连谢刹都看出来他的怀疑不安,何况是覃耀祖。
“嗯不好喝吗”
覃耀祖接过虞星之手中的牛奶,仰头喝了一口,眸光一眨不眨盯着虞星之,喉结滚动,缓缓将牛奶吞了下去。
“还可以啊。”
覃耀祖那张和谢刹一模一样的脸,唇角微翘,清隽的面容安静,栗色沁凉的眼眸关切又像无声的逼迫,征询地看着虞星之。手指轻轻擦去唇角的牛奶残渍。
在那样令人悚然的眼神下,虞星之隐忍不安地看了他几眼,最终还是一小口一小口喝完了牛奶。
覃耀祖站起来,一米九瘦削高挑的身型站在坐着的虞星之前面,静静地俯视着他,阴影连同他整个人,笼罩着虞星之的世界。
他从虞星之的手上拿走空了的玻璃杯,就像拿走了虞星之唯一可用的防御。
虞星之坐在那里,仰着头看着覃耀祖,水蓝色清澈的眼眸毫不设防,又或者他知道任何的防备在这个人面前都毫无用处。
只要对方愿意,轻轻伸出手就可以一点一点扼死他。
谢刹明显能感觉到,虞星之安静无声下的无助和恐惧。
青年隐忍不安,温顺澄澈的眼神无疑取悦了那个危险又琢磨不定的男人。
覃耀祖栗色沁凉的眼眸浮现似有若无的浅笑,放在肩上的手指向上,轻轻抚摸梳理着虞星之的头发。
奢靡呢喃的嗓音像是对情人的耳语“好好睡一觉,不会让你疼的,伤口很快会好。”
虞星之闭上眼睛,像个僵硬的人偶,顺从地躺在被窝里,连眉睫都不敢颤动。嘴唇紧抿,只有干涩的喉结忍不住小小的动了一下。
苍白修长的手指将被子拉到虞星之的下巴那里,指尖自然地碰到他的喉结,然后轻轻擦去玫瑰一样的唇瓣上的牛奶,放到他自己的唇边自然地吮去。
因为紧张抿得浅白的唇色因此被揉得红润起来,颜色娇艳脆弱。
覃耀祖脸上的神情不多,谢刹却知道他的心情一定很不错。
他甚至体贴温柔地给虞星之盖好了被子,手指隔着被子轻抚虞星之的肩,像是哄心爱的小孩入睡一样,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