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从对方背上下去,就像对方也没有在意他垂下去的手臂随时可以反手制住自己,继续轻松地往前走。
“哦,哦,”好奇了然的语气,更加的无辜疑惑,“所以坟也是死人自己刨开的吗”
即便看不见对方的脸,听着随心所欲的声音,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似是而非的笑容和难以理解的眼神。
谢刹“我挖的。”
“嗯,你很理直气壮啊。”奢靡优雅的声音带笑,对话题里的灵异不以为意,就像是早晨出现在覃家的院子里的时候,对着周围一切的违和都视若无物,为所欲为的态度。
谢刹有些明白,为什么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明明这个人和虞星之那么像,明明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一样温雅矜贵,却叫人看着他的时候心底有一种凉下去的感觉。
就是因为这种明明极度不正常的情形下,却全然无视了正常人本该最在意的部分,在不正常的境况里游刃有余的正常。
谢刹睁开的眼睛眸光安静“乐佑泽是被谋杀的。”
“乐佑泽是谁”
“墓地棺材里的尸体。按你堂侄的说法,这是你外侄孙。”
男人的声音毫不在意“不认识。覃家的人不管外还是内,不管血脉相隔多远,都姓覃。覃家并没有一个叫乐佑泽的人。”
谢刹没有意外“他们果然在撒谎。乐佑泽是个路过的司机,车子出事了,进了柳树村,然后撞见了什么事,被覃家那个叫常叔的男人杀了。覃家的人却用他的尸体办了葬礼。”
“啊这么可怕吗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刹“在棺材里的时候看见了乐佑泽死前的经历。”
“所以说,真的是在棺材里寻找灵感啊。”
谢刹半阖的眼眸完全睁开“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个人走得路线并不是回村的路线,是谢刹完全不清楚的方向。
“嘘,不着急,马上就到了。”
谢刹的手指轻轻放在男人的喉结上。
他的手指苍白,对方脖颈的皮肤更加雪似的白。
那个人行走的脚步便停下了,将谢刹放下,回头看来,毫不在意他放在致命地方的手指。
清正温雅的面容一滴汗也没有,就连刘海都没有乱,这个人却看着谢刹说“看不出来你这么瘦,居然还挺重的。背你可真累啊。”
金丝无框的眼镜,微微上扬的唇角,奢靡低沉的声线,本该让他的气质显得温柔亲切,但那黑栗色蒙着水雾的眼眸过于冷凉,就算微笑也全无温润,只觉得禁欲疏淡和危险。
谢刹乌黑的眼眸安静,一瞬不瞬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和黑眼圈,让他看着更不像活人,像个清隽阴郁的人偶“想现在就动手了吗”
那个人和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一样,浅淡的微笑都有些恰到矜持的礼貌,栗色眼眸澄澈温雅“嗯看到你在棺材里有些不安,怀疑是盗墓团伙内讧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就想找有信号的地方报警来着。”
谢刹面无表情“”
那个人连浅淡的笑容也和虞星之不一样,栗色的眼眸柔和,也像是在故作无辜的忍笑“不是说发现了谋杀吗前面就是有信号塔的地方了,是想要报警的吧。嗯,去吧。”
谢刹没有动,乌黑的眼眸猫科动物一样幽微,平静地说“你们是一伙的。”
那个人愈发无辜了,微微抬着下巴,食指扶了一下眼镜,唇角上扬,水汽氤氲的沁凉瞳眸冷凉,又少见的浮现着真切的笑,奢靡的嗓音温和“并没有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