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
加州,奥克兰湾区,帕奥罗多。
早晨阳光洒进阁楼的小窗,照亮了窗下像山一样堆着的书和打印出的文档。
清晨六点钟,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没起床的时刻,二十五岁的沈昼叶将电脑装进书包,然后从桌上拿起了正在faceti的手机。
“妈妈,我很好。”沈昼叶揉了揉眼睛“你放心吧,我在这吃得好睡得香,我初中在华盛顿天天吃三明治也没见你这么唠叨我”
屏幕里沈妈妈充满担忧“宝宝,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几点睡的”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
桌上一排喝空的啤酒罐,沈昼叶喜欢抱着睡的狐狸阿布撅着屁股栽在墙角,之前那天晚上模糊的记忆又回了笼,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什么顺口溜,什么陈啸之的屁
沈昼叶“”
我他妈又干了什么
“妈妈”沈昼叶大喊道“张臻来找我一起走了我先挂了爱你晚安啾啾啾”
然后她挂了电话,将桌上的东西一拢,一股脑全装进自己书包里,抓起钥匙和手机,丁零当啷逃跑一般冲下了楼。
张臻正在一楼吃早饭,见到沈昼叶便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姐妹恭喜你宿醉之后成功起床虽然我们已经认识七年了,但每次你的醉酒的模样都提醒我我对你的了解还是不够,所以姐妹,请问陈”
沈昼叶“滚犊子。”
沈昼叶表情冷酷至极,用更为冷酷无情的凉牛奶冲了碗麦片,端着小碗,板着张脸坐在了桌前。
张臻“”
张臻拌了一下自己的小米粥,问“陈啸之到底是谁”
沈昼叶立刻堵住耳朵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张臻慢吞吞地道“七年了,一喝酒就骂他,一喝酒就骂他,一开始我们都以为那是你初恋男友,后来我们一致认为这人欠了你几百万块钱”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掩耳盗铃地捂着耳朵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说拉倒,”张臻面无表情道,“别叫唤了,反正也没觉得我能问出来。”
沈昼叶羞耻至极,趴在桌上一言不发,她碗里的麦片咕噜一声冒出个泡,空气十分宁静。张臻很有眼色地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他到底欠了你多少钱”
沈昼叶砰一声,以头抢桌。
沈昼叶和张臻都住在arastradero est宿舍区因为他们严格来说不算本校的学生,这宿舍区距离学校有一段可观的距离,步行得一个多小时,沈昼叶抱着自己的一大堆参考书,差点把胳膊给抱断了。
张臻也没好到哪去,两个人从这个村往那个村负重前行,到物理系大楼时,两个人离累死就差那么一点点。
“我还没抱完,”张臻气喘吁吁地说“我还没带我的腰枕”
沈昼叶踢了一脚地上装满书和少许文具的纸箱,悻悻道“我睡觉用的柴犬屁股也没带。”
张臻撑着腰,气喘如牛“我我想问这句话很久了,沈昼叶你天天在柴犬屁股里午睡,你是恋臀变态吧”
沈昼叶反问“臻臻,你最崇拜的,博一发了一篇nature的社交恐惧症邢师兄天天抱着他老婆绫波丽等身抱枕睡觉,他是变态不”
“”
张臻由衷道“滚吧,滚进你的办公室。”
沈昼叶立刻抱起自己的箱子,顶开了玻璃门,朝楼上跑去。
“等等莫走”张臻忽然大喊
“沈昼叶你还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