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又忙了一阵子才去餐厅吃饭,吃过饭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继续扎进了材料堆里。
他还需要调研一下面料,看能不能通过不同面料的互补与大胆的配色来达到更好的效果。
这个时候他的新助理还没有上任,所以想让肖笛到材料室帮他调一下面料。
肖笛没在办公室,宁安一边排列当季流行色的不同组合序列,一边拨通了他的手机。
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那边传来肖笛的声音,是沉甸甸的感觉“喂。”
宁安愣了愣,他一直在忙,没时间去想别的。
这会听到肖笛的声音有点不对,才意识到对方也有可能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痕迹。
汪荣帮他放下衣袖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他其实害羞的厉害。
两人讨论的时候太过投入,一边说一边拿着纸笔勾画,所以,那个时候的他其实已经忘记了自己手腕上有痕迹的事情,习惯性地就将衣袖卷了上去。
直到汪荣为他放下衣袖,他才意识到封允留在他身上的痕迹被对方看到了。
只是现在想一想,也许汪荣早就看到了,之所以帮他放下来大概是为了挡住别人的视线。
这个认知,让宁安即使隔着电话也仍然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他并不想自己的私生活被太多人关注。
不过他是个成年人,如果别人真的看到了一点什么,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以后还是要好好注意了。
他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异样,略带了一点清冷“肖笛,我是宁安。”
“哦,小宁哥,”肖笛说“我在外面抽支烟,有事吗”
“嗯,”宁安笑笑“想麻烦你去材料室帮我调些材料过来,下午你有时间吗”
“哦,”肖笛的这声拉的有点长,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说“可能不行,我家里有点事情,正要跟老师请假。”
宁安又想,也许肖笛并没有看到,他的声音不太一样,可能只是因为他家里的事情。
他忍不住好笑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做贼心虚,因此变得风声鹤唳。
“没关系,你去忙你的,我自己抽空过去好了。”他的声音里忍不住带了一点关切,略顿了顿又问“你家里的事,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肖笛说。
肖笛的确在抽烟,他站在九楼和十楼中间有点昏暗的楼梯间里。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但挂掉电话,他还是感觉很恶心。
因此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请假还非得向你交代具体原因不行”
但事实上,他的确需要向宁安请假,而不是汪荣。
因为在宁安的新助理还未到任之前,他算是宁安的助理,宁安没说什么,只是不想计较而已。
只是这一点更加令他生气,他蹙着眉把抽了一半的香烟狠狠地摁熄在了墙上。
雪白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黑点,十分扎眼,而那个黑点就像宁安一样,毁了整片墙的清白。
“操”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楼梯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肖笛一边把烟蒂扔进垃圾桶一边转头看了一眼。
郑文泽正从楼下往上走来,半仰着头“在这儿抽烟呢”
“嗯,”肖笛闷闷地应了一声,又打了声招呼“郑老师要找汪老师吗”
“是啊,”郑文泽说“他过几天不是飞法国,我有些特殊的面料想看他能不能帮我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