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哈哈大笑,说“陛下,这病症,满朝上下,最重的可是您。”
顾烈哑口无言。
陛下被御医教训了,六部九卿各个都忍着笑。
从太医院出来,顾烈看看胖乎乎的吏部尚书,又看看等在阶下的那些轿子,忽然道“咱们君臣走走吧,累了一年了,今日,寡人送你们出宫。”
累了一年了所以要走出宫,这也不知是什么道理,大楚王宫以壮丽雅妙著称,占地颇广,走出宫跟爬山有什么两样,吏部尚书摸摸自己胖乎乎的肚子,简直想哭。
张老望着一本正经的陛下和挺着个肥肚苦哈哈跟着的吏部尚书,莫名想起定国侯拖死狗般拖着御膳房那只肥狗散步的模样。
罪过罪过,张老晃晃脑袋,回案后给大楚各位朝廷栋梁们写药方。
于是大楚王宫出现了奇景,太监近卫们抬着空轿子在后头跟着,顾烈领着六部九卿在前面慢慢走,这是为了照顾已经开始喘气的吏部尚书大人。
丞相姜扬和大理寺卿祝北河好歹是武将出身,虽然这几年也是轿来轿往,但真要走,这点路是不在话下,他俩一左一右和顾烈说着话。
行至半途,恰好看见演武场上,狄其野在教顾昭练武。
他们手里拿的都是木剑,狄其野右臂背在身后,让了一只手,但场面依旧是再明显不过的一边倒。
顾烈脚步一停,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了。
狄其野回身翻跃,看上去轻轻巧巧,一招一式都甚是漂亮,其实是招招致命,顾昭反应稍慢一点,狄其野那把木剑的剑尖就点中他的要害,来回总是超不出十招。
顾昭今年才十三,即使狄其野放水放得很明显,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如此停顿五六次,再一回,狄其野提剑上挑时用了劲,就失手把顾昭手里的木剑给挑飞了。
顾昭也不着恼,乖乖地执弟子礼,道了声“谢太傅赐教。”
狄其野捏捏顾昭的脸,顾昭眨眨眼睛,扑着抱住狄其野的腰,把脸埋他怀里躲他的手,把狄其野逗得哈哈大笑。
姜扬脑海里浮出了四个大字母慈子孝,顿时给自己雷得一个激灵。他转头去看顾烈,看顾烈一脸的与有荣焉,跟看俩儿子似的,想起当年颜法古说不是养儿子就是有意思,又是一个激灵,简直想给颜法古再揍一顿。
刑部尚书疑惑“丞相,您冷呐”
姜扬尴尬地笑了过去。
吏部尚书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感叹道“定国侯与王子感情甚好。”
几位大人纷纷应和。
祝北河却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跟长辈似的感叹“定国侯长大了。”
顾烈闻言失笑“他都二十四了,你这是夸他还是埋汰他呢”
不等祝北河回话,姜扬先奇了“陛下,定国侯今年二十六,年初您特意给他过的生辰,怎么还忘了。”
顾烈忘了谁都不知道他家将军谎报年龄,推说“他看着小,总让人混淆了。”
这倒确实是的,兵部尚书也附和道“每日上朝看着定国侯,总觉得比得咱们都是些老菜帮子。”
吏部尚书埋怨道“我娘子说,亏得定国侯不爱出宫,不然呐,她就是天天站路边看定国侯上下朝,也不爱回家看我。”
都知道吏部尚书爱妻如命,吏部尚书这肚子,更是被他那烧得一手好菜的夫人给喂出来的,因此众人皆是失笑,连顾烈都笑了。
笑完,祝北河才找着机会解释道“狄小哥这半年,先和和兵部教导推广堪舆台模拟战,耐着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