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老贼不耐烦起来,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死了个老乞丐就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那男孩气得发抖,大声还击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大事, 什么是小节, 但庇佑我、分我衣食的老乞丐肯定是大事你这种狠心杀人的东西肯定是小节”
听男孩说自己还不如一个老乞丐,老贼登时怒不可竭“他算是什么东西, 四处乞讨的无赖腌臜,也配与老夫相提并论你这黄口小儿,老夫谅你是无名野种, 不曾开蒙,不与你计较”
话到此处,老贼又笑起来“若老乞丐对你如此重要,你怎么连杀我报仇都不敢杀了我, 你就出不去, 倒不如跟着我学习谋定天下的智慧, 我这么可恶, 你吃我的用的我, 学尽我的所长, 等你长大,再杀我为老乞丐报仇, 不好吗到那时, 这山谷中的一切都是你的。”
男孩却很坚定“我不会拜你为师”
“冥顽不灵没用的东西, 野种就是野种”
男孩明显非常生气, 却死死咬着唇没有反驳,他是个双亲不详的小乞儿,被人指着鼻子骂野种,是没法反驳的。
老贼试图用炫耀自己的两个徒弟的成就来说服男孩,言语间循循善诱“老夫首徒,燕朝丞相韦碧臣,天下人人皆知的大忠臣,是老夫最光耀师门的徒弟。你一定听说过他,你资质不比他差,日后学成出山,你定能超过他的成就。”
男孩只是个小乞儿,懵懂时就流浪于蜀州,被地痞控制乞讨,过着野狗一般的日子,哪里知道什么燕朝丞相。
直到地痞被强征了兵去,他又遇到好心的老乞丐,才过得相对安稳一些,然而安稳日子不久长,没两年就撞上楚军攻蜀,一老一少随百姓大流逃难,这才到的秦州。
他虽不懂,但老贼自称有个大忠臣徒弟,男孩下意识就不信,只当他是胡说,沉默着,并不买账。
人老了唠叨,老贼说着,竟然自顾自叹气起来“老夫这个首徒,什么都好,就是过狠了一些,也是老夫不该同时收两个徒弟,他见师弟聪慧灵气,竟下药坏了师弟的脸,连神智也给他药得不大清楚。”
原来,老贼一个徒弟出师去掳下一个的规矩,是因为韦碧臣给牧廉下药。
原来牧廉的脸不是生病,是被韦碧臣下了毒。
“不过,塞翁之马,焉知非福,”说到这,老贼又得意起来,“老夫原想将那怪物丢出去,没想到这二徒弟却是最听话的一个,这得算是首徒的功劳。如今,老夫二徒弟是风族首领的幕僚先生,虽不如首徒,一个废脸怪物能爬到如此,已是尽力了。”
即使隔着木房房门,男孩还是不自觉向后退了退,握紧了手中的刀,他过去只是个流浪乞儿,见多了市井无赖,寻常恶人见了不少,但这种无法以常理理解的恶人,他从来没见过。
他知道这老头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徒弟都那么狠,说起来,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完全无法理解。
“你是个疯子。”男孩觉得这老头比村中大喊大叫的疯子可怕许多,却只能想到这个词来。
老贼沾沾自喜,对男孩使出攻心计“你如此义正言辞,一副与老乞丐爷孙情深的模样,那怎么连杀了我报仇都不敢你手中有刀,我已经被你困在机关之中,为什么你还不杀我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就是这么简单。你不敢杀我,是因为你贪生怕死,因为你心里清楚,杀了我,你就走不出这个山谷,一样要死在这里。所以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大话,自诩正义,只是因为你不敢杀我,是个懦夫罢了”
“我不是懦夫”男孩被气得大喊。
“那你杀了我啊你不敢你贪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