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殿划破长空, 停在松软如冰雪的云海中。
收了黄昏殿,钟应和君不意携手,在云海中漫步。
凡世与玉馨书院中间有两个连接点, 一是星辰台,二是日月台。
星辰台唯有玉馨书院开学时才开放,钟应两人一般走的是日月台,但是今日, 钟应却发现星辰台开放了。
朝气蓬勃的少年少女们走过青石阶, 踏上云雾缭绕的玉石台,憧憬的望着写着“星辰台”三字的白玉门,脸上带着紧张之色,向着夫子们走去,期盼着通过考验, 正式成为修真界第一学府的学生。
“这几天是书院的开学日。”君不意注视着来来往往的少年们,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温软了许多, “我们以前来星辰台接引过新生, 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突然从天而降”
“那次是意外”钟应当年被还是胖墩的孟长芳误解了许多次, 反射性的辩解,“我真不是故意扑倒你, 摸你屁股的”
君不意“”
钟应“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再说了, 我们现在什么没干过”
“陈年往事, 不用提了。”
君不意手指抵住了钟应的唇, 封住了他的话。
钟应耳尖微红,尴尬的清了清嗓音。
越解释越不清楚,钟应干脆转移话题“老院主会亲自来星辰台接学生,我们直接去星辰台找他吧”
君不意收回手指时,指腹残留着几分温热,唇角微扬“好。”
两人落在青石台阶上,拾阶而上,却无一人注意到两人的到来。
钟应时不时歪头跟君不意说着什么,君不意轻声回答,尽管风雨欲来,两人却依旧闲适自在。
眼角余光暼到一处,钟应嘀咕“那孩子有点儿眼熟啊。”
君不意顺着钟应目光望过去,只见一十四五岁的少年,正紧张的排着队。他过目不忘,又心思细腻,沉吟片刻后回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孩子跟你有些渊源,那是扶风城齐家的血脉。”
钟应一愣,半晌才想起来“齐韶那二缺的孩子”
“应该是他孙子”
虽然齐韶算不上什么故人,但是认识的人孙子都这么大了,钟应心中依旧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君不意缓缓道“当年你不告而别,齐韶来到书院,指认你杀了他全家。我帮你洗脱冤屈后,他被阿宛院主圈禁在书院中。”
“那二缺还指认我他脑子有病吧”钟应翻了个大白眼,“蠢一辈子。”
“他大约是受了人蛊惑。”君不意继续说道,“据说,他后来清醒过来,颓败了一阵子,院主看在他无家可归的份上,便在书院住了下来。他资质不行,年龄又过了,不可能当书院学生,便干杂役的活。后来书院又来个姑娘,来找他的,两人便成了亲”
钟应摸了摸下巴“看来他也聪明过一回,对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君不意的声音极轻“自他指认你后,我便安排了人盯着他,他的资料全部在宗卷上,我前阵子一不小心翻到了。”
钟应噗嗤一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越是和君不意相处,便越能感受到,这样清冷自若的人又多在乎自己。
钟应便越明白,自己多喜欢和君不意在一起。
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人走到那少年身侧,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少年掌心,离开时中年人的目光同钟应撞上。
只一眼,钟应便知道,这人是齐韶。
少年时期,他经常按着齐二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