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一脉上下都极为尊重老祖宗, 认为唯有老祖宗才能令他们重回上古时期的风采, 自然容不得钟应这般“羞辱”。
不等玄蛇吩咐, 便纷纷下了杀招。
数条长鞭携风雷之势而来, 他们可不是龙蝶那个小辈,蛇尾横扫之地,虚空隐隐破碎。而钟应如一片借风飘零的落叶,在锋利的暗影中飘忽。
只要不正面接触,蛇尾的余威在他强悍的肉身下,连皮肤都割不开。
魔界六十年, 钟应早就不是初入学院时, 滚个台阶都浑身青紫的“柔弱”少年了。
魔皇之血早便将他的身体淬炼的刀枪不入。
避开一条蛇尾时, 钟应抓住了一只覆盖鳞甲的利爪,狠狠一折后, 侧身一让,险险避开了偷袭的两人。
玄龙一脉的利爪瞧着远不如术法一般声势浩大,看起来更像是野兽间的撕咬, 却远比术法更加可怕, 远比灵器法器更加坚韧, 能轻易撕散术法。
玄蛇竖起身子, 庞大的身躯遮蔽云月,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大片山岚笼罩。
随后, 仰天一声长啸。
啸声不似长蛇一般阴凉森冷, 多了几分龙类的威严刚猛。
天地风云被玄蛇的啸声搅动, 周边树木一一摧折, 由近及远倒塌了大片,湖水汹涌澎湃,卷起万丈波澜,形成了一面水墙,向着钟应的方向倒塌。
“哄”
钟应御风悬在半空,那些零散的水浪如蛇一般,试图撕咬钟应,反而被钟应淡然的踩在了靴子下。
他抬头。
玄蛇低头。
桃花眼和蛇类竖瞳相对。
天空中一双蛇瞳如同灯笼一般,明亮,冷漠。
钟应弯唇,露出小小的虎牙来。
被水淹了的玄龙一脉从水底窜出,却并没有袭向钟应,反而向着四面八方撤离,不愿被殃及池鱼。
玄蛇一只巨爪落下,钟应与那只爪子相比,如同蝼蚁和大象,只能在夹缝中“求生”,才脱离利爪,两只蛇首便从前后两方咬来,封死了所有生路,只要钟应进了他的喉咙,玄蛇的胃酸便能将魔皇之血都消化掉。
大约是吃了太多血肉、以及长期在水里沉睡的原因,蛇嘴腥臭无比。
钟应抬首捏住了鼻子,避无可避之时,他连灭却枪都不拿,一动不动。
瞳孔熔金耀耀,仿佛亿万星火集聚。
下一刻,星火燎原,赤地千里
树木、湖泊、土壤、玄蛇一脉、三头玄蛇全部被火焰包裹。
魔界昏暗的夜色下,唯有血月高悬,如今山岚中出现了一轮太阳,仿佛旭日即将从山脉东升。
树木烧成灰烬,湖泊蒸腾成水汽、土壤焦黑开裂、玄蛇一脉一半逃出,一半直接被火化,便是三头玄蛇也在火焰中翻滚
金红火焰如跗骨之蛆,钻进坚硬的鳞片中,玄蛇身体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比之这声音更诱人的是一阵阵肉香味。
玄蛇在起伏的山岚间挣扎,扑灭身上的火焰,这种被“烧烤”的感觉,让他猛的回忆起几百年前的旧事。
“你是魔皇的小崽子”
几百年前,便有人这么烧过它,后来,那小子成为了魔皇,逼的他不得不潜伏。
它终于明白了钟应身上的气息为什么那么恶心了,因为钟应的气息和魔皇逐晏极为相似。
“才知道啊”钟应笑盈盈开口“成烤蛇了,不过没关系,还有一只头可以煮蛇羹。”
玄蛇怒火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