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物被一只只吞吃, 身为邪物的主人, 秀姑娘不断遭到反噬, 强盛的气息渐渐虚弱。
不得已,秀姑娘干脆咬破指尖,嫩白的手指上,一滴滴猩红的血液溢出,在空中飘荡开来。四散的邪物闻到血液的气息, 调转回头,痴迷的向着秀姑娘奔去。
秀姑娘端着妆匣,给每只邪物喂一滴血,然后将邪物收入妆匣之中。
夫子们原先为了挡住邪物,耗费了不少时间, 见邪物退去, 有的去救援学生,有的去支援同伴, 也有的向秀姑娘围去。
一只宝光葫芦朝着秀姑娘砸去, 又有万道霞光向着秀姑娘刺去,还有天网笼罩而下
“当老娘好欺负”秀姑娘冷笑一声,整个人向下遁去, 衣袂如蝶蹁跹。
她自身本事不弱, 可是真正的本事都在炼制、操纵邪物上。一边试图召回旱魃,一边摘了一片叶子, 染上自己的血液, 呜咽咽的吹奏起来。
一把禅杖斜斜扫来, 如秋风扫落叶,将夫子们的法器术法一一挡回去后,又回到了拂尘手上。
拂尘用袈裟擦了擦禅杖上的血液,继续以杀渡世人。
这几息时间中,地面的尸体听从树叶吹奏的招魂曲召唤,纷纷从地面爬起来,向着生前的同伴而去。
尸体只保留着生前两三成力量,但是数量足够多,一时间书院夫子也奈何不了秀姑娘。
钟应看到这一幕,在心中肯定了一件事。
扶风城齐家之事,就是这个女人搞得鬼
齐家家主学会的血祭邪术,根本就是她教,她这招和齐家家主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齐家家主资质低微,修为低下,学了个一知半解,秀姑娘走的便是此道,在此道上造诣颇深。
弯了弯唇角,钟应露出些许寒凉的笑容。
旱魃在秀姑娘的操纵下,迷茫的转着圈圈,然后慢吞吞的向着秀姑娘而去。
秀姑娘想像往常一般,揉揉两个童子的额发,目光温柔又慈爱。
碰到柔软的发丝时,秀姑娘松了口气,钟应便在这时,引动了旱魃体内的东西。
旱魃凶性大发,一口咬住了秀姑娘的手臂,“嘶”的一声,扯断了整只手臂,血液淋漓,秀姑娘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下一刻,旱魃红色的皮肤上,龟裂开来,根本无心咬碎手臂,疼的嘶嚎起来。女童在地面上打滚,男童缩成小小一团。
童子的眼睛中逐渐出现眼白,黑色瞳孔如一汪无暇的镜面,眼眶蓄起泪水,泪水很快决堤。
秀姑娘提着手臂,恼怒的想要毁去旱魃,重新祭炼一番时,童子们哭着喊“娘亲、娘亲我好疼”
一如她当年杀了这两个孩子时,一样的哭声。
柔弱、无助。
童子们一把推开秀姑娘,身体猛的炸开,方圆十里之地,成为火炉。
钟应察觉到秀姑娘微弱的气息,发觉她和顾无关一样,另有退路,自己一时半会根本干不掉她之后,转身离开。
反正他要去魔界,来日方长。
钟应在战场乱晃,邪魔以为他是同类,并不会对他出手,大半道修还是以守护学生为主,虽然警惕他,很少会主动招惹他,偶尔被夫子们拦截几次,钟应往邪魔聚集之处退去,道修们便不敢追来。
钟应看到了阿姐。
苏有福身为福运之子,天道宠儿,气运滔天。往往她走到哪里,哪里的邪魔最少最弱,偶尔有邪魔对她出手,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事故。
比如一个长的凶神恶煞的魔族想砍苏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