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钟应说的那天。
两人随口聊了几句,冷凝的气氛渐渐消散时,殿门猛的敞开,像是有人在外头用力推了一把似得。
明媚的光线铺展在昏沉的剑塔中,含着草木清香的空气驱散了剑塔中的沉闷之气。
有人手臂撑着门框,背着天光,声音欢悦“可算找到你们了”
钟应眯了眯眼,待眼睛适应了光芒后,睁大了眸子,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
娃娃脸,道髻上插着洁净的鹤羽,腰间悬挂着酒葫芦,背着天青色仙剑正是剑主钟岳。
“爹爹。”
两个字还没全部从舌尖念出,钟应就被一把搂住。
钟应差点儿被钟岳一把提起“心肝儿子爹找你找了半个月了,可算找到你了”
钟应本想一把将人推开,因为这句话,手指停在了半空,将推的动作改为回拥。
即便钟应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也不由得想幸好一切重来
他还没有失去一切。
眼角余光暼到君不意,钟应分出一只手,小指偷偷勾住了君不意的一根手指头。
指腹下的皮肤细腻温暖,相触的手指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钟应在心底补充不止便宜爹爹和阿姐他们还在,自己还拐了一位大美人。
出了塔后,钟岳领着两个少年回了自己地盘,遗憾的表示,自己只把朝阳先生扎成漏斗,没来得及弄死就让他跑了,以后找到机会,会把朝阳先生弄死,为自己心肝儿子报仇的。
钟应撇了撇嘴,洛岭可不是那么好弄死的,不然也不会从五千年前活到现在,所以钟应表示他会亲自把人弄死,让便宜爹爹自己看着办。
父子俩歪了话题,就这点问题差点儿吵起来,被君不意清如冰雪的声音拉回了理智。
于是,钟应就把剑塔中遇到的一切,告诉钟岳,有被他遗漏的地方,君不意便会细心的出声补充。
当然,钟应略过了自己跟神君谈话的那一段,君不意体贴的没提。
钟岳神色渐渐凝重,吸了口冷气“你们居然遇到了道祖和镇魔剑塔的魔头”比起唤神君,钟岳更习惯喊魔头,“幸好道祖留下了一缕化身,不然你们两个小命难保。”
“爹,你没见过神君”
钟岳摇了摇头“你们落入剑塔后,我立刻开启剑塔去找你们,结果扑了个空,我从来没有在剑塔见过任何活人。”
思索了片刻,钟岳扶额“我师父立过规矩,不许我踏入剑塔深处,他老人家的话,我不敢忤逆,就从来没去过,结果你们两个干了我都没干过的事”
“这件事非同小可。”钟岳从躺椅上弹起来,“你们两个好好休息,我去找老院主商量商量。”
钟岳急匆匆离开后,钟应两个便回了摇光院。没多久,胖墩就领着秋时远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示自己好担心老大。
秋时远戳了戳他,提示他唇角的烤鸡油迹。
胖墩用衣袖一擦,继续装模作样。
钟应一脚胖墩踹开,歪着头去瞧君不意。
君九思眸底藏着深切的担忧,却一脸欠揍的说君不意可真没用,让霄后担心了。
“娘亲若不是被大事拖住了,这会儿估计亲自来玉馨书院要人了,她自己来不了就来不了,居然还不许我走,非要我等到你安全出来,才能离开,我才是娘亲的亲儿子,娘亲总是向着你”说到最后,君九思还真说出了几分火气。
那高涨的怒火终结在君不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