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回神君将装白子的棋笥推到君不意面前, 君不意抬手去接,修长白净的手指捻起羊脂玉白子,似乎在探究棋子的材质。
手指如玉,棋子莹白, 一时间居然分不出究竟是棋子美, 还是手美。
雪回神君目光落在君不意手上,微微发亮“你会抚琴”
君不意回答“学过。”
钟应凑上去,骄傲的补充“他抚琴能引来凤凰。”
“若是塔中有琴就好了,倒是可以听听你的琴声。”雪回神君回忆, “我以前闲暇时,也会抚琴,然后”
再也无法抚琴了。
因为,他的左手已经废了。太玄道祖那一剑不止毁了他的左手, 更在神魂上留下了永恒不灭的气息, 不仅无法治愈,便是他换几具身体,左手臂的血肉也会渐渐地腐蚀, 露出森森白骨。
钟应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语, 然而钟应从来不会抚琴, 生不出丝毫同感, 便指了指棋笥说道“为什么给他白子就是我个不懂下棋的人都知道先黑后白,谁先手谁有优势, 不是你指教他吗”
钟应挑衅, “还要他让你”
“又开始维护心上人了”
钟应“”又来了又拿自己和君不意的关系打趣了
不等钟应反驳, 神君便道“我给君小友白子,只是因为他适合白子而已,毕竟他是仙我为魔。”
这什么鬼道理
“应应,我要学的不是棋艺,执黑子和执白子并无差别。”君不意对钟应耳语。
温热的呼吸吹过耳垂,痒的钟应歪头,钟应捂着耳朵嘀咕“行吧,你们自己折腾。”
“嗯。”
两人就着棋局,慢悠悠的落子。
钟应托着腮,一会儿瞅瞅君不意,一会儿瞧瞧雪回神君,一会儿皱着眉头看棋局。钟应发觉,他们大概真不是在下棋。
说好的先黑后白,可是雪回神君却让君不意持白子先落子。君不意迟疑时,雪回神君便指了指棋盘,告诉他该在哪里落子。有时候白子落下三四粒,黑子才落下一粒,有时候则是完全相反的情况。
钟应甚至看见雪回神君手指头点在白子上,划出了半个圆,然后停在了老远。
偏偏君不意似乎看的懂,客客气气道“受教。”
这两人有病吧钟应忍不住想。
虽然说,钟应同意了君不意跟雪回神君下棋,但是两人你来我往乱七八糟不知道在干嘛,还很有共同语言似得,让钟应看的很不爽。
于是,钟应咳了几声。
君不意顺手将竹节杯递到钟应面前“先润润喉咙,等出去后,我给你泡果茶。”
钟应冷硬的将竹节杯推了回去。
君不意眨了眨眼,疑惑的望着钟应。他刚刚完全被棋局吸引,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小混蛋又炸了。
“君小友。”雪回神君开口,“钟小友许是觉得无聊。”
“那”
君不意正想说他不学了,雪回神君先一步开口“君小友,你介意让钟小友坐我身边吗”顿了顿,雪回神君补充,“钟小友非此道之人,但是我可以让他看清楚“棋局”。”
“好。”君不意稍稍迟疑后,点了点头。
钟应翻了个白眼,直接翻身过去,大老爷们似得盘膝而坐。
“抬手。”雪回神君示意。
钟应伸出手后,雪回神君隔着衣袖,轻轻握住了钟应的手腕。
那一瞬间,钟应只觉得身体一阵失重,好像突然从悬崖上跌落,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