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和君不意相拥着, 在无边黑暗中坠落。
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体力灵力无法转运, 神识也只能扫到一片黑暗, 除了彼此的体温外,便在无其他。
就在钟应的眼睛适应黑暗时,地面传来了光, 刺的眼睛生疼。
环过钟应腰部的手紧了紧,调转两人位置, 将钟应结结实实护住, 下一刻,“砰”的一声,两人重重落在地面。
钟应摔的头晕眼花,耳朵轰鸣,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君不意”钟应喊了一声, 试图用手臂撑起身子时,指腹便碰到了温热的液体, 鼻尖飘过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
钟应猛的抬眸, 看到了自己身下压着的人时,瞳孔不由紧缩。
君不意阖着双眸, 安安静静的,墨色的长发铺展在地板上,有几缕凌乱的贴着唇角, 脸色苍白, 皮肤上溅了几颗血珠子。
钟应不知道君不意伤到了哪里, 却能看到猩红的血液从他身下晕染开来,将墨发白裳浸泡,触目惊心。
无法运转灵力,钟应没办法施展枯木逢春术为君不意治疗,也没法子打开玄曜小世界,取出丹药喂君不意服下,一时间心跳的又慌又乱,比自己受伤了还难受。
钟应沉着眉眼,在自己身上乱翻,衣领衣袖通通翻过,除了一条手帕外,便什么都没了。
想了想,钟应以极轻的力道去碰君不意的衣领,最后从君不意衣袖间翻出个小荷包,荷包里装着几颗碧莹莹的丹药,或者说糖豆
钟应捏着糖豆闻了闻,闻到了清甜的果香味。
这段时间,君不意时不时便会炼几炉丹药,给钟应当零嘴,那些丹药一般来说,都是“补充灵力”“祛毒养气”的万灵丹药。
虽然不清楚有没有疗伤作用,但是只要能补充灵力,君不意应该不会有大碍了。
心中微松,钟应捏着君不意的下巴,将丹药喂给君不意。
想了想,钟应俯身,轻轻贴在君不意唇瓣上,用舌尖将丹药推入君不意喉咙中。
之后,钟应小心翼翼的抱起君不意半边身子,退下他的衣裳,将丹药碾成粉末,洒在伤口上,再将衣袖撕成布条包扎伤口,让昏迷的君不意侧躺在自己膝盖上。
鸦色长发遮住了眉眼,钟应伸手,轻柔的将鬓发拂至耳后,然后紧张的注视着君不意。
直到君不意气息平稳,才有心思关注别的。
他们落在一处空旷之地,不知道从哪里透入的光线将昏暗驱逐,照亮了四面墙壁,墙壁上用铜绿和朱砂绘制了一幅幅画卷。
或是万仙朝拜的宗门,或是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或者饿浮遍野的凡间,钟应甚至看到了一幅九州图。
绘制九州图的人用了大量血一般的朱砂,使得九州看起来像被血水浸泡。
过于艳丽的色彩,奇思妙想的线条汇聚成令人灵魂都震颤的画面,只要看过一眼,便再也难忘。
钟应瞳孔收缩,紧紧抿着唇瓣。
他来过这个地方,前世的时候
那个时候学院内忧外患,剑主忙的焦头乱额,便在此时,剑仙联手向钟岳发难,要求钟岳交出魔皇之子,并且将书院的波折,归咎于钟应一人身上。
而可笑的是,直到那时,钟应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
九州知道钟应身世的人虽然少,却并非没有,像老院主、阿宛、重明皇等,都能轻易知晓钟应身世。
可是有剑主护着,谁也不会刻意追究。
这件事陡然被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