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意紧紧抿着唇瓣, 握住刺入钟应肩膀的长剑剑柄, 微微一用力,长剑化为无数星屑,重新归于灵气。
钟应肩膀处被刺了个血窟窿, 随着灵剑消失, 血液反而流的更多了,如一条血线, 在地面蜿蜒如蛇。
君不意手指微颤的捏碎丹药,在伤口处洒上一层药粉, 想要抱着钟应离开云台时, 被人拦了下来。
抬头, 看到背对天光,神色冰冷的钟岳时, 君不意微垂双眸,声音轻弱“伯父”
“把他给我”钟岳伸出手,娃娃脸上凝着寒霜。
君不意眸光颤了颤,却并未坚持,而是以极为轻柔的动作,将钟应放入了钟岳怀中。
钟岳没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转身便走,缩地成寸, 转眼便消失在云台上。
君不意抬步跟了上去, 拢于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握拢, 指尖泛白。
决战双方都离开后, 夫子才上台,宣布了论道之战的结果“论道之战第一,钟应”
老院主轻轻咳了一声,笑容和蔼的起身,如往年一般,恭喜七院试炼的前三优胜者,宣布奖赏。
然而,无论是夫子还是学生都没听进去,心神还放在刚刚的那场决战上。
老院主并未在意,简单几句话后,便离开了云台。在他离开后,云台静默了三息,瞬间热闹起来。
“我刚刚差点儿以为自己死了,君师兄的法器太恐怖了吧”
“可是钟师弟居然能用一把长枪破了君师弟的法器,实在难以置信。”
“长枪上的煞气太凶戾了,我多看几眼就觉得心惊肉跳。”
宋成、苏淮竹等人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苏淮竹摇了摇头“君师弟的法器纵然厉害,可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没有领悟道之真意,是不可能掌控的。还有钟师弟,气息可怕的不是那把长枪,而是钟师弟自身啊。”
“我以前还把他们当师弟看,现在才知自己目光短浅。”
“并列黄字碑榜首的两人,都是什么妖孽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君师弟一个就够打击人了,现在又多了一个”
燕绥一只手摸着自己尚且青肿的脸,另一只手拉着好友袁昱的胳膊,眼睛还有些发直“原来钟道友打我时,还留了手啊。”
袁昱怕燕绥对钟应的心思死灰复燃,冷冷打击“他怕不小心打死你而已。”
胖墩几个则有些担心钟应的伤口,君九思转身欲走,被胖墩喊住“唉,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七哥”
胖墩死死拉住君九思“你去捣什么乱啊,让你七哥和我老大好好培养感情吧。”
夫子席上,众院主夫子则向阿宛恭贺,阿宛眼睛笑成月牙。
剑岛。
钟岳将钟应安置在垫了一层锦被的竹床上,食指中指并拢,轻轻点在钟应眉心,以柔和的灵力,探查钟应的身体状态。
钟应伤在肩膀,看起来骇人,实际上于修真者来说,这点伤并不重,只能算皮肉伤罢了。
真正令钟应昏迷的是自剑伤渗入的力量,纯粹、冰冷又顽固,毁灭性十足。
钟岳收回手,扒开钟应染血的上衣,看到血窟窿后,抬手去碰,试图将那股力量驱散。
“伯父。”君不意站在木架子旁,低声道,“我来吧。”
钟岳没理他,自顾自的引出、摧毁那丝力量。
“”君不意静默不语。
钟岳为钟应上药,利索的包扎伤口,纱布扯的重了些,钟应眉毛微微一皱。
虽然很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