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之道向来是一寸长一寸强,钟应用长枪,突然发难,在两人如此近的距离下,君不意稍有不慎,便会身受重伤。
然而,在钟应召唤出灭却枪时,君不意指尖同时捏着春秋笔,笔落虚空,灵气凝结成一把长剑。
长枪直刺,一往无前
长剑横扫,浩浩荡荡
枪剑相撞,金戈之声直刺耳膜,两人向后掠去,到演武台边缘时,轻飘飘落地。
钟应一蹬脚,没有丝毫停顿,拨枪而去,君不意丝毫不示弱,直接迎去。转眼之间,两人便在空中交战数招,招招尽了全力,剑意枪锋落地时,被阵法稳固过的演武台居然飘飞出石屑。
而这般激烈的交战中,君不意还有余力借春秋笔凝聚一道道术法。
或是水浪汹涌,水龙扫尾,或是火焰升腾,火凤爪来,或是狂风暴雨,风刃雨刀
然而不管多繁乱,钟应手中只有一把灭却枪,却能荡平一切将水龙爆头,火凤断翼,扫去刀林剑雨,跟君不意硬碰硬,似乎所有花招对他都没有用。
钟应全心全意沉入战斗中,战意越来越浓,心中越来越兴奋
他享受这般战斗从很久以前起,他便沉迷于此,这似乎是他刻印在骨肉灵魂中的本能。
而如今,憋了这么久,他终于能尽兴。
钟应不知道君不意如何想,然而偶尔对上君不意丹青水墨似得眸子时,钟应虽然看不到兴奋、狂热,却也看不到厌恶和不满。
君不意应该也是享受这样的战斗的。
魔君和莲中君斗了数百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有些相似。
除了两人外,台上台下陷入死寂。
夫子们沉着眉眼,观看这场出乎意料的决战,神色有些凝重。
阿宛迟疑“剑主,钟应什么时候领悟杀戮道意,走上杀戮之道的”她这个做院主的,居然现在才发现。
钟岳心脏跳的极快,看到钟应背影那刻,他恍惚看见了当年的魔皇逐晏。
他想该说不愧是亲生父子吗
衣袖之下手指紧握成拳,钟岳面上却恢复了平静,缓缓坐回位置时,阿宛看着杀气滔天,几乎凝成实质的钟应道“这般杀意,没有屠戮万千,根本做不到,可是这孩子手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命”
摇了摇头,阿宛继续道“这不可能的”
“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哪里去杀人”钟岳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开口,“估摸着是领悟了灭却枪上的杀戮之意吧。我儿子,天赋资质就是高”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儿子底牌多的是。”钟岳斜睨一眼,为自家心肝儿子打掩护,“这就惊讶了”
阿宛“”
围观学生惊的倒抽一口气,一脸懵逼的看着这场战斗,不该说厮杀
这哪里是放水这么狠,根本就是“杀父夺妻”之仇啊
纵观数百年来的七院试炼,也没几个真的拼命的
两人暂时分不出胜负,君不意挑开携着黑焰的灭却枪,察觉到枪尖可怖的杀戮之意在不断攀升,甚至即将到达临界点时,果断抛出山河卷。
山河卷悬浮空中,缓缓展开。
天地山河,日月星辰,完整的展现在画卷上。
水墨图脱离画卷,形成亦真亦幻之物。
太阳星、太阴星、亿万星辰同时浮现天空,遮盖了原本的天色。
演武台被一条长河灌溉,河水涛涛,夫子席演变成小土坡,围观学生所踏之地绿草如茵,草地石地向外延伸